夥計将餐盤撤下,一邊兩人續上新茶,一邊道:“您沿着這條道,往北走一段就是了。”
顧檀又問:“那個市坊裡,是否有一個名為不問行的地方?”
“沒聽說過啊。”夥計停下手上動作,又認真思索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賠笑道:“這個真不知道,對不住了二位,要不您再打聽打聽?”
待夥計收完桌子離開,一個蓄着八字須的男人突然湊到了顧檀身前,壓低了聲音問道:“您二位,可是來找不問行的?”
楚懷珝與顧檀對視一眼,沒有答話。
“别誤會,”男人尴尬笑笑,解釋道:“小的徐二,是不問行的腳作。”擔心兩人聽不明白,徐二又補充道:“就是領路的。”
見兩人眉目間滿是疑色,徐二自腰間掏出一枚木質腰牌,“您來找不問行,應該識得這個吧。”
楚懷珝接過牌子掃了一眼,發現牌子上刻着的正是那個熟悉門形印記。
确定徐二所說無誤,楚懷珝微微颔首道:“那便有勞兄台帶路了。”
兩人跟在徐二身後,所走之處路過一排紅牆碧瓦,隐約聽着有人在牆内吊嗓,悠揚婉轉的曲子傾瀉而出,引得行人張望不已。
“到了。”
徐二領兩人來到一座庭院的大門前,隻見那庭院外擺着一座兩米多高的石鼓雕,正中間的朱紅大門虛掩着,耳旁的曲聲也更加清晰了幾分,再擡頭看,那牆上匾額分明寫着兩個燙金的大字——梨園。
顧檀伸手撫上門前石鼓,挑眉問徐二道:“你說不問行就是這裡?”
“沒錯,”徐二信誓旦旦道:“這就是不問行。”
顧檀沒想到一個黑市居然挂了梨園的名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轉念又想到自己沐春閣都可以是茶館,人家不問行挂一個梨園的名頭倒也還說得過去。
正當他們駐足時,有幾位書生文人說說笑笑進了院子,他們談論内容多是劇目戲文,路過三人身邊時還好奇的望了幾眼。
楚懷珝發現這幾人腳步虛浮,氣息紊亂,明顯不是江湖人士。他自腰間取出墨扇,感慨道:“确實與普通戲園無異。”
“這您就不知道了吧。”徐二面上帶了幾分得意,“這不問行白天就是戲園子。您要是來買東西,還需要訂房領号,等到了晚上才行。”
說到着,徐二似是想到什麼,又問:“您兩位有帖子麼?”
“什麼帖子?”
“就是不問行的訂帖,”徐二抓了抓腦袋,解釋道:“行内規矩,若是沒有帖子,您兩位怕是隻能定散間了。”
楚懷珝來了興趣:“有什麼說法?”
“說法嘛,”徐二頓了頓,緩緩道:“就是一帖一房,咱們的房間都是按帖子安排的。”
“您也知道咱們不問行做的是什麼交易,行内所有交易物品的消息都是提前放出的,若真是遇到了什麼稀罕玩意兒,自然會有大量的客人前來争搶。”
“在咱們行内,帖子與房間号是您唯一的身份證明,而這散間就是為第一次來我們行内,不理解規定的人準備的。您第一次來,又沒有帖子,我就隻能安排您去散間了。不過您别擔心,散間與其他房間沒什麼差别。”
聽到這兒二人都已明白七八,顧檀好奇道:“那這帖子要怎麼獲取?”
“您提前預定就行。”
徐二将兩人領進園内,對着台前忙活的夥計小聲吩咐道:“散間訂房取号。”
就在這時,戲台上突然傳來一陣鑼鼓響聲,熙熙攘攘的園子霎時安靜下來。
大幕拉開,戲台的角兒紛紛亮相登場。兩個武生從幕後翻到台前,看起來十分幹淨利索,緊接着一段老生的唱腔響起,這是開場了。
戲台上的角兒都是下了功夫的,唱得準、走得準、打得準,不一會兒便博得觀衆滿堂喝彩。
徐二辦完了事,将一張标有房間号的帖子遞給楚懷珝,神色有幾分不自然。隻見他尴尬的笑笑,對二人道:“隻剩下一個兇号了。”
楚懷珝接過帖子打開,隻見裡面用朱筆寫三個大字——癸零九。
顧檀瞥了眼帖子,立刻就明白了徐二意思。
十天幹,癸做末,有萬物閉藏之意,不吉。
商人向來重視風水格局,提倡趨吉避兇,在他們眼中,三乃财數,六是順數;七為吉數,八作定數;唯有九缺一不圓滿,常稱為變數。
癸字零九,倒是占盡了黴頭。
顧檀向來不信風水,對這些所謂的吉兇悔吝毫不在意,他望向楚懷珝,隻見後者随意合上了帖子,展扇溫聲道:“九則久也,天幹癸為終,說不上大吉,也談不上大兇才是。”
“您說的有理,”徐二聞言放了心,從懷裡掏出兩張戲票遞過去:“您且看戲,若是覺得無趣,便可先回房休息,等晚上拍賣開始,自會有人去房内通知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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