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玥冷笑一聲:“她那裡奏章也不少,隻不過多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不給她點權利握着,她早就鬧起來了,你大可放心,我心裡有數,前些日我又暗中送了一些長相清隽的面首入了宮,她如今怕是以為自己身在溫柔鄉。”
黑鹫沉默不語,他向來一心信任君玥,在某些方面幾乎把君玥當作了神一樣,認為君玥無所不能,所以他沒再說話,免得打擾君玥。
君玥批改完一份奏折,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黑鹫道:“近來蘇芙如何?”
“側妃娘娘方才還來了青玉樓,見門沒開,很快就走了。”
君玥沒說話,手中的筆停在奏折上方,筆尖的墨水快要滴下來了,君玥才移開筆,在一邊的廢紙上劃了一道長長的紅痕。
“三月三是有廟會吧?”君玥冒出一句話來。
黑鹫不知道君玥打着什麼主意,隻點頭應答。
君玥呼出一口氣,他沒有說什麼,揮了揮手,黑鹫退回了角落。
君玥心裡隐隐有個想法,如今京都中争鬥不斷,邊關那邊,秦王又不停地傳來訊息,請他快些過去,最多再過兩個月,他的計劃就可以完成,到時候他便要離京往邊關去,若是他現在向蘇芙表明了身份之後,不知道到時候蘇芙會不會跟着自己一起走。
可蘇芙若真是國公府的眼線呢?
君玥煩惱地在廢紙上劃出一道又一道縱橫交錯的紅痕,他拿不定主意,他所計劃的未來的人生裡應該是沒有蘇芙的,蘇芙就像是一隻突然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外來者,強硬地擠進了他的生活中,慢慢地,成為了他生活的一部分。
那他喜歡蘇芙嗎?君玥心中煩悶,幹脆扔下狼毫筆,轉到窗戶邊,推開了小軒窗,清新的空氣湧進房間來,把屋子裡那奇奇怪怪的提神香的味道卷得一幹二淨。
他想起來,這輩子第一次見蘇芙的時候,那日正是大喜之日,蘇芙雖是以側妃之禮入的王府,但婚禮辦得還是像模像樣,君玥拿着玉如意挑開了紅帕子,昳麗的少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望向了别處,金流蘇晃晃悠悠地遮在她的面前,她的睫毛長得幾乎要碰到那些流蘇,君玥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場景,但還是會有一瞬的心動,但也隻是一瞬,之後就并無波瀾。
起先君玥是不喜歡蘇芙的,這毫無疑問,可後來有一天,蘇芙突然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君玥才開始關注蘇芙。
他又想起來那日蘇芙在雨中摘狼桃的場景,明媚的姑娘許是有些不好意思,擡起臉,朝他笑了笑,右邊嘴角露出一個小小的梨渦,那正是去年的夏日了,知了不知疲倦地在他耳邊叫着,院子裡都被知了的叫聲淹沒了,外邊下着雨,他站在屋檐底下,背着手,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避開蘇芙的視線,卻還是忍不住去看她,他的耳邊回蕩着自己心跳的聲音,一聲一聲,聽得他自己都臉紅。
他想,也許他那時候就喜歡上她了。
夜幕沉沉,不知道有多少人,借着夜色,審視着自己的内心。
三月三軒轅生,這日廟會上多是些春節時沒賣完的玩意兒,人們多是到河邊去吹吹風,穿着新做的春裝去納涼,放放河燈,京都這邊,貴族們多是有些愛面子的,若出了京都,到了鄉村,這時河裡怕是一群光膀子漢子在泡腳了。
蘇芙早早上了妝,戴好了八寶頭面,她坐在鏡子前,看着鏡中明媚的姑娘,忽然想到了徐懿,不知道在這舉國歡樂的節日裡,徐懿在做什麼。
她們原本也是約了一起看廟會的,蘇芙有時候忙,總是說下次下次,不料一直推到了現在,現在倒好,一個有時間了,一個卻出不來了。
蘇芙垂着眼擺弄着梳妝台上的首飾,蘭雪沒看出來蘇芙情緒低落,一個勁兒地想往蘇芙頭上多加點珠寶。
“我隻是陪母親去看看廟會,又不是去選秀,你把我打扮得花枝招展又如何?”蘇芙被頭上沉甸甸地簪子壓得喘不過氣來,“還有啊,我待會兒是要去逛廟會的,你給我戴這麼多東西,若是别人偷了去或者擠掉了,我去找誰哭去?”
蘭雪不以為然道:“您說什麼呢!在這種日子裡,您這樣的貴族,就是在街邊的樓閣上站一站,還想着下去與民同樂嗎?”
“那這有什麼意思。”蘇芙看着鏡子裡的自己,莫名有一陣煩躁,“你把東西拆下來一點。”
蘭雪被蘇芙兇了一下,委委屈屈地看了蘇芙一眼,聽話地拆了些東西下來,蘇芙總算覺得頭上輕了不少,脖子也沒有那麼酸疼了,她站起身,滿意地拍了拍蘭雪的肩膀道:“還不錯,繼續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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