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對皇後娘娘一片真心、主動不納妃嫔、空置後宮,還是因為攝于宇文氏的威勢,當朝天子,不得不空置後宮……蕭觀音雖是個不涉時事之人,但對此,多少還是有所耳聞的……
她默默用着一道“玉露團”,耳聽着皇後娘娘與公主殿下這般你來我往地笑語藏鋒,悄看周圍侍女,看她們個個垂手侍立、神情平靜、面上沒有絲毫忐忑惶恐之色,好像皇後與公主這般,是極為尋常之事,她們從前,都已聽慣了的。
如此至膳罷,用完茶點,宇文皇後要留弟妹在椒房殿坐坐說話,而升平公主要攜弟妹去禦花園走走逛逛,眼看着形勢又要如登辇時僵硬起來時,一名女官趨近宇文皇後,輕聲秘語幾句,皇後娘娘随即緩和了神色,道自己倦乏了要午歇,任升平公主攜蕭觀音告離了椒房殿。
說是要在禦花園逛逛,但随着升平公主與蕭觀音走逛閑聊時,提起了幼時居宮之事,漸漸是越走越偏,升平公主笑責蕭觀音不去公主府坐坐後,又含笑對她道:“我在宮中,其實也有一處居所,現就請你去做客,你避不了的。”
她說着屏退諸侍,隻攜蕭觀音一人前行,蕭觀音原以為升平公主說的是幼居的公主宮殿,卻見公主帶她來到一處空置無人的閣樓,笑對她道:
“這裡原先是處畫樓,聽說藏畫皆是美人圖,後來不知因何緣由,美人圖皆被在世時的父皇,命人焚毀了,從那以後,畫沒了,卻有了此地‘夜月出、美人現’的傳說,幼時貪玩的我,對此秘聞好奇得很,常常夜探此地尋等美人,後來,美人等來等去沒等到,倒是無意間發現這畫樓有間暗室,于是每每頑皮心起,不想被人找到時,我就帶些糕點蜜漿,躲在這裡。”
女子之間,分享些不為人知的小秘密,最易拉近距離,升平公主與蕭觀音笑說了一陣後,嗓音微低,神色轉黯,“後來長慶之亂,我也是躲在這裡,才免于災劫。”
十幾年前的長慶之亂,令立國近三百年的大雍王朝,差點一朝覆滅,原本天下至尊的大内禁宮,被亂軍瘋狂攻入,大量皇室被殺抑或流亡,就連升平公主的皇兄——當今天子趙棣,在幼年之時,都曾流落在外,因雍朝太子身份奇貨可居,幾次被抓,幾次逃離。
後來,趙棣被占據北地的亂世枭雄宇文焘尋回,宇文焘欲奉天子以讨不臣,遂将趙棣推上帝位,而占據南地的另一枭将獨孤景,也有自立正統之心,如法炮制,将另一雍朝皇子趙桓推上帝位,北雍、南雍各诩正統,互戰多年,難分勝負,隻能暫休兵共和,劃江而治,中原天下,也因此一分為二,南北對峙。
雖已太平多年,但血流成河的亂世兵戈,也并不是十分久遠之事,原本輕松的午後閑話,因此有點沉重起來,蕭觀音正欲說些什麼,即見升平公主又似無事人笑道:“我幼時在此遍尋美人不着,今天帶你過來,就算遂了小時候的心願了,如果此時是夜裡月色下,那就更應景了。”
蕭觀音見升平公主笑了,也随之展顔,同她一起走至閣樓窗邊,随意賞看春景。
于惬意拂面的暮春暖風中,任眸光随意飄看、舒緩心情時,忽有一女一男,掠過蕭觀音的眸光,一前一後地走至一樹海棠花下。
起先因花樹繁茂,蕭觀音看不清那二人面容,隻隐隐約約見到兩道身影而已,那女子同那男子說了會兒話後,忽地向前一步,幾是貼面的距離,那男子似受驚吓,忙後退一步,躬身向那女子行禮,那女子于是就那般微彎身子,貼靠在男子耳邊說話,那男子于是更驚,再退一步時,風吹花枝拂亂,一瞬間,她看清了那兩人原為繁花遮蔽的面容,那女子,是換穿了石榴紅裙裳的皇後娘娘,而那男子……那男子似是……
蕭觀音心頭驚沉,怔愣了好一陣後,才回過神來時,海棠花樹下的人,已經走遠,而身邊的升平公主,神色如前,不知有無恰好也将眸光落在海棠花樹下、望見這等場景,她暗自忍着心驚,繼續陪升平公主又遊賞了小半個時辰後,以體乏為由,告退離宮。
回王府的一路上,都在反複回想所見場景、心神不屬的蕭觀音,在抵達王府長樂苑後,也依然神思難平,回來後,也沒有同正蹲在園子裡專心種菜的宇文泓說些什麼,直接入了内室,一個人,默默無聲地暗想心事。
若是放在平時,細心的沉璧,定能覺察夫人異常,但今日,她自己也有心事萦懷,遂沒有顧及,隻是站在廊下,看一時庭中種菜的公子,再看一時屋内靜默的夫人,心中十分糾結。
不久前,王妃傳她過去,問她公子與夫人可曾圓房,她如實回禀王妃後,王妃斥她懶怠、不知為主子着想後,予了她一壺……助情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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