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殺心剛動,他轉念又想,自己因想着不能受蕭觀音影響而去殺狗,不正是說明他受了蕭觀音影響了,如此一想,旁的事情都能想的清清楚楚的宇文二公子,在這件小事上,越想越亂、邏輯閉環,如此混亂地想了許久,都沒下榻将殺心付之行動。
簾外蜷席酣睡的黑狗,不知它在這個萬籁俱寂的夏夜裡,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又一圈,猶自無憂無慮地沉浸在香甜睡夢裡,在夢中,與美麗的主人盡情嬉戲,而宇文泓本人,便人不如狗,沒有那樣悠哉悠哉的好心境,理不出頭緒、找不到答案的他,輾轉反側許久,方有了朦胧睡意,臨昏昏沉沉入睡之前,令人迷惑的疑慮依然沒理順,隻心中浮起一念,在心底呐喊着告誡自己——切莫再犯傻了!!
臨睡前的宇文泓,将這念頭呐喊得響亮,但等睡醒,便是另外一回事了,天光微亮時,晨醒坐起的他,望着身邊女子玉白的面容,不知怎的,竟很想看看她臉紅的模樣,如昨夜那般,似霞光浸染,倏忽紅透地像是要冒熱氣,瞧來,有點意思。
于是,鬼使神差地,宇文泓将睡前攏緊的衣裳,拉敞開了些。
于是,當蕭觀音朦朦胧胧醒轉時,眸光随意一掃,撞看過來,初醒的困意,立時消散得幹幹淨淨,玉白的雙頰,再次不可自抑地浮起飛紅,宇文泓見狀,如惡作劇得逞的小孩,留蕭觀音在榻上鬧個大紅臉,背身下榻,在她所看不見的角度,唇際抿笑,悠悠哉哉地踱步離開。
竟像是一個遊戲了。
白日裡為諸事所擾,等到夜裡,放下終日的僞裝、滿心的算計,臨入睡前,沐浴更衣,微微敞開,看着蕭觀音因此紅臉,倒像是件輕松解乏的趣事,每一夜,都要依時上演一次了。
不管長樂苑外,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不管未來,将會如何,在這新婚初年的夏季,盡管烏雲暗湧,在苑室上方悄然暗積,但滔天的波瀾,暫還沒有卷掀上這一方淨土,燥熱的夏日,亦是平靜的,複雜的人心,亦是迷糊的,宇文二公子白日假作歡顔,夜裡悄尋樂子,隻他漸漸發現,這樂子好像越來越少,因他娘子面上的紅暈,是越來越淡了。
又一夜,宇文泓如常沐浴後,換上寝衣,因熱微敞,但這一次,預想中的紅暈半絲也無,他的蕭娘子,好像徹徹底底如視無物,神色澄靜,心如止水。
第40章饞他
沒有得到預想中的樂子,宇文泓心裡面,好像不由有點悶悶的,他僵坐半晌,見蕭觀音在室内走來走去、眸光掃來掃去,不知對看過來多少次,面上澹靜的神色,始終都是平澄無波的模樣,白皙無瑕的雙頰,在燈光下瑩澤如羊脂美玉,其上半絲浮紅也無,似真視他宇文泓如無物,對他的身體,激不起半點心瀾。
也不知為何,隻是這樣一想,心中的滞悶感好像更重了,宇文泓看蕭觀音走坐在那架紫檀螺钿箜篌旁,與那個不會說話的侍女阿措,邊彈箜篌邊整理樂譜,一個人在另一邊孤孤獨獨地坐看許久,終是站起身來,踱步走了過去。
在走近她身旁的短短十數步中,鬼使神差地,他如因暑夜之熱,将本就半敞的衣裳,振得更敞了些。
跪坐在箜篌旁的蕭觀音,正手撥樂弦,試續斷阙,由阿措在旁提筆記下,她們一主一仆二人,正沉浸在清亮動人的箜篌樂聲中時,見宇文泓走了過來,半敞着寝衣,大大咧咧地在一旁盤腿坐下。
“在做什麼?”來人宇文泓,明知故問道。
蕭觀音不知她夫君的腦袋瓜子裡,一天到晚都裝着什麼“奇思妙想”,一邊揉彈着樂弦,一邊如實答道:“在試續斷曲。”
她告訴宇文泓,“青夫人所譜《相思引》一曲,世間隻傳半阙,我在試着同阿措一起,接續下阕。”
宇文泓本就不懂箜篌,兼之心中有事,哪裡會認真聽蕭觀音在說什麼,隻是“哦哦”地含混應着,不動聲色地,朝蕭觀音靠近了些。
然,靠近亦無用,他的蕭娘子眼中隻有樂弦,心中隻有樂曲,偶爾擡首,也是與那個侍女阿措,眸光相接,商議樂調,哪裡會舍半個眼神予他。
宇文泓原先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一旁,現下過來了,硬挨坐在一邊,卻也仍似是一個人,他這廂半敞着衣服呆坐半晌,那廂窗外夜色愈發黑雲烏濃,瞧着是快要下雨了,狂風愈烈,将暑夜悶熱一掃而空,穿吹得室内簾幕紛飛如卷,案上樂譜書頁等物,都跟風嘩嘩作響,就連架上的美人觚,都因風有點搖搖顫顫,他們所居的這間苑室,在鋪天蓋地的冷風呼嘯中,直似夜行大海的一葉小舟,即将面臨怒濤翻湧、暴雨傾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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