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鐵路沿線是一望無際的雪,遠處城鎮的燈光已經在厚雪的掩埋下變得有些微弱,應頌在這樣淺淡的光影下斂了眸子,紅着臉說:“或許是因為無論學什麼語言,最快上嘴的一定會是髒話吧。”
聽着他狡辯的說辭,任岘又是覺得小孩可愛,又認為他在強詞奪理,最後隻得摸着他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哭笑不得地認同他。
他們的列車路過丹麥,小時候夢中的童話王國,應頌半夢半醒地靠着任岘說醜小鴨,拇指姑娘,精衛填海的故事,任岘聽到後來越來越不對,為什麼醜小鴨會華麗變身成為拇指姑娘,經過男魔法師之手,幻化成了一隻銜木枝的鳥?
他輕輕地吻了吻他的額頭,說:“寶貝,是不是沒有睡醒?”
應頌誠實地點了點頭,又在他耳邊說:“好想念媽媽,如果一會兒見到她了我該說些什麼好……”
“爸爸呢,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會喜歡我嗎……”
他在颠簸中又沉沉地睡了過去,手指緊緊抓着任岘不放,越是向往北境風光,越是要忍耐别的地區所沒有的嚴寒,任岘貼心地替他在衣服與褲子的内側都貼上了暖寶貼,超長維持發熱的時間,即便是這樣,任岘的手都被應頌暖涼了。
他自我催眠,一定是周圍氣溫的變化。
火車站裡有專門的接機人員,提了二人的行李,送他們去奧斯陸的鎮上,在車上睡足了的應頌,此刻隔着車窗玻璃,興意盎然地看着街道上後退的風景,異國的人們,與異國的冰雪,在他的眼裡泛着淡淡的影子,并一路流淌到了心底,想到未來他和任岘還會娶到更多的地方,和這個男人感受世界的缤紛,他就暗喜不已。
雪還在不停地下,挪威的冬季,夜晚總是如同日出一樣來得突然,這裡的馬路并沒有國内那樣寬闊,但此刻這座小城裡,熏黃的暖光鋪在皚皚白雪上,折射出溫暖的光芒。
任岘讓司機先運着行李去他們的酒店了,他下車,牽着應頌的手來到了一家咖啡店,選了一個櫥窗的位置坐下,正好可以看到馬路上的街景。
北歐人的身高普遍都不低,應頌一米八走在街上都會讓人感覺平平無奇,白皙的皮膚和眼波流轉的各色眸子,都會吸引他的眼球,不好意思直視人家,因為這樣顯得會很失禮,他隻好用餘光偷偷打量。
應頌裹緊了身上的羽絨服,手掌貼着咖啡杯的杯壁取暖,聽着店裡那些人比英語聽着還要複雜的挪威語,他就一陣心慌,沒頭沒腦地問任岘:“現在可以用普通話和你交流嗎?”
“想說什麼都可以,”任岘摟上了他的肩,和他一起看着櫥窗外落雪下匆匆而過的人,他垂下眼睫,斂住了眸裡的光彩,輕輕道:“此刻我們都可以在這裡大談特談性愛的話題,沒有人聽得懂。”
應頌靠着他的肩,抿了一口咖啡,小聲口頭警告他:“别想耍流氓,任岘,這已經在你家的地界上了,收斂一些。”
任岘不說話,隻是笑。
“是他們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嚴寒了嗎,為什麼大多數人穿得都比較少啊?”
曾經隻能在書中世界地形圖上看到的約摸一指寬的地方,夢幻的斯堪的納維亞山脈孕育出的人種,愈是接近北極,愈能展現别樣的生命活力,冬季的這裡,與匆匆一眼的丹麥齊名,美得讓人震驚。
任岘放下了小孩用頭繩紮着的頭發,讓他能靠得安穩一些,點頭說:“或許吧。”
“我們是不是在等爸爸媽媽?”
他刻意不去聽店裡紛雜的聲音,唯一心想着和任岘在一起,戴着戒指的左手輕輕過去,穿過任岘放在桌上的手心,并抓住了他的手指,慢悠悠在空中晃蕩。
任岘對剛剛端來新鮮出爐蛋糕的服務員微笑着道了一句:“Takk。【謝謝”
他用叉子挖了一小塊蛋糕遞進應頌的嘴裡,溫聲道:“并沒有,爸爸媽媽明天才過來。”
應頌咀嚼了幾下蛋糕,還沒有咽下去的時候眼前一亮,他指着櫥窗外,笑着對任岘說:“你看,這麼冷的天這個男人他還穿着船襪。”
任岘的手指包住了小孩向窗外指着的食指,在他指尖吻了吻,說:“寶貝,指着别人可有些不禮貌哦。”
結果下一秒,應頌口中那個穿着船襪的男人就站到了櫥窗外,戴着兜帽露出小虎牙沖着他倆微笑,應頌由于訝異而發出了一聲短促的驚歎,在确定了這個男人的确是沖着他們倆微笑時,他揮了揮手沖他打招呼,一瞬間覺得這個男人有些面熟。
眸子是深沉的藍,兜帽帽檐周圍幾簇淡黃的卷發,笑起來幾乎可以觑見他眼裡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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