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愚鈍,隻不過能讓他不愚鈍的人不是她而已。
俞白重重吸了口氣,再重重吐出來,心裡輕松不少,笑道:“這大半年躺着,魂散了,人也要散架。明日記得去巨鹿館陪我鬥法,行了,去吧。”
她往床上一躺,聽見周璟輕輕關門的聲音,想起自己那個漫長的輪回夢,當即拿過銅鏡照了照,鏡中的俞白不但貌不驚人,而且很是憔悴。
還是這樣的順眼。
俞白拉高被子,運轉周天閉目養神。
*
終于把三師姐喚醒,心裡一塊大石頭落地,周璟又感到一種久違的甯靜,一時并不想騰風,隻沿着結冰的靈蘊河款款而行。
沒走一會兒,卻聽二師兄樓浩在岸上叫他:“叢華。”
他上前拱手行禮,還未說話,樓浩已神色微妙地開口:“以前你是明着胡來,現在改成暗地胡來?袖中乾坤是讓你拿來軟禁花妖的?”
周璟并不意外,樓浩專修木水,對靈氣妖氣的感知比尋常修士要敏銳得多,自然能發現葉小宛。
他取出瓷壇,裡面是一朵稍稍恢複些許色澤的二喬牡丹,浸泡在蘊含靈氣的清水裡。
樓浩見牡丹花瓣大半幹枯,葉片卷曲開裂,終于責怪地看了周璟一眼:“怎麼會弄成這樣?”
一眼就能看出牡丹遭受過地火焚燒,對花草妖來說幾乎是要命的事。
他喚來水行春雨術,細細将殘留花中的地火熾熱散去,再以木行春華術包裹滋養,又道:“每日換三次水,别成天裝袖子裡,晴日拿出來曬曬。”
見周璟默然颔首,樓浩歎道:“那天我雖重傷,其實還有意識,我都看到了。你自己也知她并不是想殺你。”
她伸手的動作分明是想拉他,把他救出去。
“你這個人,一上頭就發瘋。”樓浩搖頭,“到了這種地步,再糾纏已無意義,我希望你把墨瀾的妖丹給她,放過她,也放過你自己。”
周璟捧着瓷壇,聲音很輕:“妖丹已經還了。”
那天他離開思士谷,頭一件事便是回溫源村找萬鼠妖君,将墨瀾的妖丹給了他,萬鼠妖君的表情跟見了鬼似的。
樓浩見他異常平靜,倒有些訝異:“那你現在這是?”
周璟長歎一聲,看了看被淺綠春華術包裹的二喬牡丹:“至少把她治愈,等醒了再說。”
樓浩端詳他片刻,背着手走去點點碎雪的河畔,開口道:“入門時師尊有教誨,酒可以飲,但不可爛醉;情可以談,卻不能瘋魔。不過都是頭一回來世上,哪有不犯錯的,隻是不要錯上加錯。有時候,各退一步,反而來日尚有機緣,一味強求,怕是蘭因絮果。”
周璟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這位二師兄從哪裡來的這般感悟?
樓浩仿佛也有讀心術,一時笑道:“世間精彩話本甚多,閑來無事可以多看看。好了,我……”
話音未落,但見兩隻黃澄澄的銅鈴倏地出現,懸浮在二人手邊,一面搖擺一面發出清脆動人的聲音。
召喚術?這可少見了,而且看架勢是要把一脈修士都召過去,多半出了什麼事。
二人握住小銅鈴,倏忽間光影變幻,立即被拉進千重宮,卻并非師尊常待的雅間,而是氣勢磅礴的正殿。殿内聚集者出乎意料地多,一邊是太上脈脈主長老們,另一邊卻是烏泱泱一群外來修士。
領頭的是紫虛峰紫極洞的紫極君,他身旁除卻幾位紫虛峰長老,還站着二位神和宮宮主。
大脈主面沉如水,見一脈修士們多數都召來了,便緩緩開口:“老朽的弟子們與她朝夕相處過,不如問問他們,她是不是那個令狐羽。”
端木延反應最快,雖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但提及令狐羽必然是指小師姐,他立即應道:“師尊是說小師姐?小師姐天真無邪,舉止大方,師弟一向很仰慕。”
季遠趕緊跟上:“師弟也很仰慕小師姐。”
過去大半年,這兩人半點長進沒有。俞白一人悄悄掐一把,上前行禮道:“小師姐我們在大荒就認識了,一直都是行事磊落的人,不知師尊所問何意?”
大脈主淡道:“紫極君與二位宮主怎麼看?”
那兩個神和宮宮主滿面怒火:“唐大脈主自家的弟子,自然幫着說話!她若不是孤蓮托生的令狐羽,怎會龍群飛刃?!怎會殺我神和宮長老與弟子!”
大脈主語氣依舊淡漠:“也可能是渡潮長老複仇心切,一時忘了冤有頭債有主,見到後人便不肯放過。”
面瘦須清的紫極君開口道:“那逃回的兩名神和宮修士,說的是令高徒先動的手。”
大脈主不為所動:“龍群飛刃既然連長老都能殺,怎會有弟子逃脫,怕是不足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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