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第二天,羅心蘭接到父親羅抗勝的電話,說他們想去江西某春看望羅桃英,問恒瑞有沒有空一起去,羅心蘭立馬替楊恒瑞應答下來,因為楊橙武會坐今晚的特快列車回來,如果他的時間充足的話,她想一家人一起去某春看望羅桃英。半夜時楊橙武準時出現在羅心蘭面前,溫存過後,羅心蘭剛說了父親要去某春的事,楊橙武就說他也想去,讓羅心蘭問問嶽父方不方便一起去江西。
第二天上午,楊橙武一家三口開着雅閣五代穩穩的朝嘉南奔去。
羅桃英早就在家裡備好了飯菜,就等着羅抗勝一大家子人來。楊橙武是第一次到這裡來,當羅桃英看到楊橙武和楊恒瑞父子齊刷刷的現在她跟前時,不由得贊歎了一遍又一遍:這爺兒倆真的是太像了,這就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哦。
楊橙武陪着羅心蘭來某春縣的目的,一是想親自來感謝羅桃英當年替他照顧了羅心蘭又一把屎一把尿的帶了楊恒瑞四年,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再去找醫院裡當年給羅心蘭接生的醫生和護士。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的巧合,當年和羅心蘭同一天住院的産婦唯獨就剩那個有背景的去向不明。就像現在的漆七一樣,莫名其妙的就被調走然後也是去向不明。這明顯就是有人在欲蓋彌彰。如果說連他這個級别的人都查不到漆七的去向,說明漆七後面的人不是在軍區而是在上面高層。想要找到漆七,看來還是得找當年替羅心蘭接生的醫生和護士。事情已經過了二十多年,算起來當年那些醫生和護士當中最年輕的現在應該也有四十多歲甚至是已經退休的年紀。現在正是春節,很多部門還沒有上班。最後通過層層關系,楊橙武最終查到了當年給羅心蘭接生的一位醫生和兩位護士。
醫生退休後去了外地和兒子住在一起,兩位護士一位還在原醫院,另一位調到了上一級醫院。
還在原醫院工作的護士被通知到院長辦公室,當院長打開二十多年前的産婦生育檔案時,護士反複看了好幾遍說時間太久不記得了,楊橙武提醒她,說産婦是由下面衛生院送上來的,先是在下面的衛生院生下了一個嬰兒,第二個嬰兒是橫位,是送到這裡才把嬰兒生了下了。護士又想了想說:嗯,是有這麼回事,生下來的是個女嬰。小小的,生下來時隻有很微弱的呼吸,聽說沒能救回來。
生下來時還有微弱的呼吸?
楊橙武心裡一動,他清楚記得當時陪産的羅桃英說有醫生從産房出來時直接告訴她說嬰兒生下了就沒了呼吸,這位護士卻說女嬰還有微弱的呼吸。那麼,問題應該出在醫生和另一個護士的身上。找不到當年那位有背景的産婦,就隻能先去找已經調到上一級醫院的另一個護士了。
護士早已經是上級醫院的護士長了,身材微胖開口說話就一臉笑容,看着很是和藹可親。被院長叫到辦公室時,護士長還在心裡猜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心裡有了一點數,楊橙武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單刀直入的提了當年的事,并說已經知道了女嬰還活着。楊橙武敏銳的感覺到護士長神情有些不自然,但她還是矢口否認說女嬰生下來就沒了呼吸。
楊橙武微微一笑:不瞞你說,我已經見到她本人了,也知道了她的血型。還有就是,我有人證,她可以證明女嬰生下來時是有呼吸的。孩子還活着,現在過的還很好,我很高興。我找你不是想追究誰的責任,隻是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可以當作從來沒見過你。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那我就找以前的院方來給我一個說法,不排除走法律程序。我能找到你,也能找到其他的人。你也有孩子,請你換位思考,如果有人抱走了你的孩子,你知道後心裡會怎麼想。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你考慮一下,我等你。
某春的冬天同樣是很冷的,特别是地處大山裡更是寒冷。羅抗勝夫妻和羅心蘭坐在屋裡烤着火看着重播的春晚,羅桃英在柴夥房裡陪楊恒瑞烤紅薯。把不太大的紅薯捂在柴火竈下面的灰裡,上面架起柴火,柴火上一個鋼筋焊接的三腳架上正用老砂鍋煮着臘豬蹄蓮藕。
楊恒瑞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把紅薯扒出來按一下,看看烤熟了沒有。等待紅薯烤熟的時間裡好幾次他都想給趙雨初去個電話,問問她在做什麼,他想告訴她,他在烤紅薯。特别香,很想讓她嘗嘗他親手烤的紅薯。終于扒拉出一個按着軟了的,楊恒瑞還算是有良心,先問羅桃英吃不吃,又去問把外公外婆挨個的問了一遍,然後像小時候一樣蹲在火竈邊開始吃了起來。
羅桃英家裡沒有電腦,座機電話還是羅抗勝給她家裝的。楊恒瑞趁大人們沒在跟前時打過趙雨初家的電話,但是沒人接聽。估計是出去玩去了吧。可是,這麼冷的天氣,她會去哪裡玩呢?會和誰在一起?有沒有想過他?楊恒瑞心裡打着無數的問号,他拿出錢包,看着照片裡拿着棒球帽扇風的女孩,忍不住用指腹輕輕的摸了摸女孩的臉,甚至有了想去親吻一下的沖動。楊恒瑞臉上有些發燙,唉,原來真心喜歡一個人時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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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趙雨初正在外公李明遠家裡和表哥李昊陽邊下跳棋邊鬥嘴。李昊陽覺得玩跳棋太幼稚說是兒童玩具,說是兒童玩具的人,卻沒有一次能最先到達終點。棋下不過趙雨初,李昊陽就想在嘴巴上勝過她,故意說自己最近被一個女孩子追的落荒而逃,一逃還逃到了圻南,到現在還不敢回去海市,怕姑娘堵他。說趙雨初真是失敗,到現在還沒有男孩子給她送個小禮物啥的。
趙雨初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以我對你細微的觀察,你不是簡單的自戀症,你是重症自戀狂。你必須要去找名醫給你把那堆自戀的心思剝幹淨。免得誤傷别人。至于送小禮物,你上次問我的mp3就是男孩子送的。再說了,本姑娘自己貌美如花,花自己的就行,就不打算再去花别人了。
李昊陽笑得手發抖玻璃球就掉地下了:我真是心疼那個男孩,連mp3都送了,都沒見你對我們提過他一次,可見他在你心裡沒有什麼位置,估計這mp3可能是白送給你這隻白眼狼了。要不,你把mp3轉送給我好了。
趙雨初心裡瘋狂的反駁他:我收了mp3,不也送了他FIYDA麼?怎麼就是白眼狼了?
轉念一想,送他FIYDA是因為他為了救自己被壞人打破了腦袋,不是因為收了mp3,除此之外還真沒送他其他的東西,就那個棒球帽借給他戴了,還想着要回來,人家給自己買了那麼便宜的演唱會門票,還請自己喝了飲品。唉,這麼看來,自己可不就是個占便宜的白眼狼麼?!
想到這裡,白眼狼趙雨初輕輕的歎了一口長氣,李昊陽眼睛盯着跳棋嘴裡說着:你不是說過年不能歎氣,容易吓歪丘比特手裡的愛情之箭嗎?
趙雨初說:我歎氣吓不歪愛情之箭,隻能吓跑瘟神。
李昊陽放下手裡的玻璃球忽然一本正經的看着趙雨初說:你上次出去遊玩在湖南被搶劫還受了傷,聽說有一位小夥子為了救你都被搶劫犯打破了腦袋,你認識他嗎?不管認不認識都得好好的去謝謝人家,現在的人不故意勒索你就是好的了,見義勇為的人真是不多了。
見義勇為着楊恒瑞今晚失眠了,他一直在心裡想着趙雨初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有沒有想過他,想着想着,他忽然笑了一聲,自己真是夠沒出息的了,既然如此牽腸挂肚想她,明天就大大方方的給圻南趙雨初外公家打個電話問問她是不是在圻南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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