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辭今日本是想着同她知會一聲,即便她左右不了皇帝的想法,也提前有個打算。
可如今這麼看着她……委實讓人不放心得很。
本就是鬧春荒的時候,又碰上大旱,收成不好的地兒還不定鬧成什麼樣子了。
這不是樁好差事。先不論災民會不會□□,單是常年盤踞,碩鼠一般的地方官員,換了朝中哪個老臣來處置,都要頭疼上一陣兒。
沈辭看着她專心咬着酥餅,小心不掉下碎渣來的模樣,認命地歎了口氣——倘若旨意哪天當真下了,不管說什麼,他都要陪她去這一趟。不然交給誰,他都放心不下。
第29章第三更
謝杳吃掉手中的最後一口,聽沈辭将皇帝要她去赈災這事兒的利弊一一講給她聽。
末了她拍幹淨手總結道:“就是出力不讨好,還容易引火燒身呗。”
沈辭微微颔首,“所以到時候我會請旨,陪你走一趟。”
謝杳動作一頓,“你去合适麼,會不會…”
沈辭擡手止住她,低聲一笑,“合适。越是容易出錯的事兒,他們越是巴不得我去。”
謝杳白他一眼,“你管這個叫合适?”
沈辭掀開簾子一角,挑着人少的地兒好從她馬車裡下去,“總比你自個兒去了,我在京中鞭長莫及來得合适。”
他這一趟無聲無息,幾乎是他前腳剛出去,後腳雁歸便跳進來。
馬車再過前頭一個拐角就要進尚書府,雁歸氣息平穩,絲毫不像是暗裡跟了一路,“謝盈方才去見了甯王的人。”
謝杳點點頭,也難為她來來回回這麼跑,便試了試油紙裡的藤蘿餅,趁着還有餘溫,借花獻佛遞給她,吩咐道:“不要打草驚蛇,先順着她來。多注意些經她手的吃食一類就好。”
雁歸應了聲,下意識地接過酥餅而後才反應過來似的,難以置信道:“這是世子殿下買的?”
謝杳正在思索着什麼,顯然沒領悟到她話中的震驚,随口道:“是,我嘗着還不錯,你嘗嘗看。”
雁歸依言咬了一口,入口的溫度告訴她這定是一路被好好焐着的。掐着時間怕她餓着,又專程去買了合她口味的吃食……雁歸想起來那日沈辭傳她來見,她單膝跪下,行的是舊日軍中的禮,請示道:“可要将她平日行蹤上報?”
她在迎雲閣裡,自然聽說過謝杳的名字,一門心思以為是世子起了疑,讓她去謝杳身邊也不過是名為保護實為監視。
誰成想平日清清冷冷的世子提起謝杳時竟極短暫地一笑,眉目裡都是溫柔,“叫你過去,從此以後你要效忠的就隻有她一個。”
倘若不是他彼時解下了面具,雁歸都要疑心這是不是同一個人。畢竟她記憶裡的世子,還是多年前在邊疆的樣子——驟然而起的風卷起大漠上的沙塵,他一馬當先,長劍向前一指,便是千軍共呼。
那樣冷面閻羅一般的人,竟也會有柔軟至此的一面。
興許每個人都會有那麼一個特别些的存在罷,雁歸想,不然如何在走過那些冷到骨髓深處的長夜後,還記得起來自己是誰呢。
謝杳在府上清閑了五六日,《陰符經》早便抄好了,不過她也不急着拿給淨虛真人——天曉得他會不會再找個稀奇古怪的由頭,讓她回來抄《道德經》。
謝盈這幾日瞧着精神是回來了,常常往謝杳跟前湊,甚至對謝杳身邊兒突然多出一個雁歸酸了兩天。
謝杳隻冷眼旁觀着,如今知道她心裡什麼打算了,再看她的舉動,隻剩下心寒。
太子的消息是在第七日送來的。饒是謝杳知道他行事向來高調,也架不住他徑直車辇往尚書府一停,親進了來。
謝永同謝杳皆有官職在身,出府去迎已來不及,便在前廳相候。
太子進來先親扶起了謝永,而後笑道:“孤在外頭便看見府上桃花開得不錯,可有幸請謝司籍作陪,賞賞花?”
謝杳想起後園那幾株稀稀落落的桃樹,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恭敬道:“殿下擡舉。”
既是太子發話,謝永也不好再攔着。畢竟這幾日聖上就有意加封他為太子少傅,與太子走得近些自是常理之中。兼之謝杳這層俗家弟子的身份也是顆定心丸,免了她與太子不少閑話。
謝杳再如何,也不過是個姑娘家——連謝永這做爹的都這麼尋思,更何況朝中旁的大臣。
謝杳跟在太子身旁,刻意落了一步的距離,因着是作陪,身邊隻跟了雁歸,餘下的皆是太子的侍從。
“殿下突然造訪,想來是有消息了。”
“不錯,”太子微微颔首,“還費了些功夫。”
前面恰是一株桃樹,太子自然而然停了步子,借桃樹做擋,遞給謝杳一紙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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