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晏女士呢?”他的母親,他總不能不管的。
晏琰回答:“晏女士也有屬于她自己的正緣,我們都會有自己的人生。”
時間溜得很快,街上慢慢地幾乎看不到人了。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他們兩個人,氣氛不再暧昧,變得沉重又窒息。
“那如果,我不在了呢?”
她當然不會不要他,可她不能保證,等那一萬件善事做完,她會以什麼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
死得無聲無息,還是在某一天突然消失。
畢竟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又是怎麼以另一個身體活到至今的。
“什麼叫不在了?”她這話問得莫名,晏琰想到了某種可能,卻還是不确定地問了一遍。
“就是不見了。”拂鸢頓了頓,聲音小了不少,“或者……死了。”
她視線低垂着,不敢去看自己這句話說完,男人會是什麼樣的神情反應。
随後,她被一雙修長有力的手臂擁住,頭頂上方傳來晏琰特有的,那種讓人安心的溫柔嗓音。
“不見了,我可以去找你,無論天涯海角,總會有找到你的那一天。”
“生老病死是人類無法避免的事,但我們都還年輕,死亡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有些遙遠。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來,但是拂鸢,”
晏琰手臂微微用力,将她抱得很緊,這是頭一回他沒有收着力道,像是生怕她跑掉,把她勒得有些疼。
“真有那麼一天,意外先來了,我一定會去陪你。”
他很自私。
即便是假設,他也絲毫沒有考慮過那些在意他的親人朋友會如何,他隻知道,他的小花害怕孤單,更怕黑。
就算到了另一個世界,他也不會讓她孤零零的一個人。
拂鸢在他懷中沉默了很久。
久到晏琰忍不住低頭看她的時候,才悶悶說了一句:“别看。”
她說:“我現在有一點難受,你看我,我會忍不住想哭。”
晏琰聽完就乖乖不動了,目視前方,看着那邊的紅綠燈。
“抱歉,這些話不好聽,但我不會對你說謊,惹你傷心了,是我不好。”
他總是這樣,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總是向她道歉。
拂鸢現在隻希望自己能活得久一點,最好無病無災活到一百歲,這樣晏琰就真的能長命百歲了。
“惹我傷心,嘴上說說就行了嗎?”拂鸢伸手回抱他,佯裝生氣道,“一點誠意都沒有。”
晏琰知道她也不會真對自己生氣,眼底重新浮現出笑容,順着她的話問:“那要什麼樣的誠意才能原諒我呢?”
她還不放棄,語不驚人死不休:“除非你讓我睡。”
晏琰無奈歎氣,難得開起了玩笑:“……我是好人家的孩子,不賣身的。”
果然,這句很崩人設的話頓時就把拂鸢逗笑了:“那罰你背我回去,到家之前我的腳不能落地。”
男人笑着親親她的臉,溫柔道:“這明明是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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