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涴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她攤手道:“我怎麼曉得他在松樹後面偷聽啊?”重山适才并不是從這個方向離去的,很顯然,他起了疑心,專門從另一側繞過來偷聽。
花涴真後悔當時沒聽小白的話,一腳踹飛重山——他不是讀書人麼,怎麼能做聽牆角這麼缺德的事情!
眼神陰鹜,如汀微微偏轉頭顱,朝越千城的方向看了一眼。挑釁笑一笑,她突然無頭無尾地吐出一句話,“你想嘗一嘗失去摯愛的滋味麼。”
花涴不解——摯愛,什麼摯愛?誰的摯愛?
越千城立時明白如汀想做什麼。
一切都發生在一時半霎之間,如汀拔下發間的簪花,她握住帶有珠玉的那一頭,将簪子當成一把劍,動作麻利的向花涴的胸口刺去。
越千城來不及多說什麼,他拼了命地朝花涴那邊跑去,一邊跑一邊高聲提醒她,“花涴小心,如汀會輕功!”
花涴沒聽清楚——什麼?沒等她細想,如汀的簪子已經來到胸前,它好比一根加粗的針,無論捅·進什麼地方都會留個窟窿。
花涴下意識側身躲避,由于她先前并沒有心理準備,縱然躲避的動作已足夠迅速,可簪子還是紮傷了她的後背。
傷口在後背上方,右側肩胛骨上,所幸她躲避得夠快,簪子沒有捅.進去太深,可還是很疼很疼。
花涴沒忍住,疼得叫喚一嗓子,“嗷!”
如汀沒有停留,她以腳尖使勁點地,身子跟着騰空而起,顔色溫柔的暖黃色衣裳在風中抖動,她向着南方飛快逃離。
花涴失算了。
如汀平日裡走路走路輕飄飄的,腳跟總是會不自覺地提起,這是會輕功的人固有的特點。可如汀的氣質很好,加之她身陷煙花之所,花涴一直以為她走路時用的是先秦淑女的步伐,所以才輕飄飄的。誰會聯想到她會輕功上去。
越千城飛奔至花涴身邊,連忙伸出手攙扶疼得一直顫抖的花涴。眼中翻湧着駭人的寒意,他沉下聲,頭也不回地喚白羽生的名字,“小白!”
沒要他多說,白羽生明白該怎麼做。他脫掉飄逸的外袍,動了動手腕子,深吸一口氣,卯足勁去追如汀,“知道了!”
鮮紅的血液滲透花涴的衣衫,越千城不敢拔去插·在她肩胛骨上的簪子,他冷着聲兒對重山道:“若花涴有什麼事,我必用盡所有世人不齒的手段,讓你和如汀餘生不得安穩。”
花涴從未聽越千城用這樣的語氣說過話,哪怕上次客棧裡的小厮試圖對她圖謀不軌,越千城的語氣也未像此刻這般沁入寒冰。
大抵,因她上次沒有受傷,而這次卻受傷流血了。
重山被剛剛發生的變故驚呆了,他怔怔望着花涴肩胛處的那支簪子,一時無言。
打橫抱起花涴,步履匆匆,越千城穿過土包遍布的墳地,将日光一寸一寸落在身後,抱着她往拴馬的大樹跟前去。
花涴沒被人這樣抱着過,她在山上拜師學藝的時候經常受傷,流血破皮是常有的事。哪怕受的傷再重,師父也不曾伸手抱她,頂多讓師兄幫她找些草藥,敷藥的事情還要她自己來做。
被粗糙對待慣了,乍一見越千城這樣緊張她,花涴心底生出一種特殊的感覺來。
她仰望少年出衆的面容,在他懷裡扭了扭身子,别扭而難為情道:“沒事的千城,你放我下來。這點傷不算什麼,我可以自己騎馬去看大夫。”
聽到她說出這種話,越千城前行的步伐一頓,他停在一處低矮的墳頭邊,輕輕垂下眼簾。
濃密的眼睫毛擋住了他眼底的情緒,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花涴心中忐忑——難道,她說錯話了?
須臾,暖陽和煦,越千城輕啟嘴唇,嗓音低沉而沙啞,順着風緩緩飄進花涴的耳朵裡,“偶爾可以試着嬌弱一些,哪怕是假扮的嬌弱,也無所謂,就給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好不好?”
他用這樣的語調說話很好聽,像一根柔軟的羽毛,輕輕的,來來回回,不停撩動着花涴脆弱的心弦。
正午的日光婉轉傾城,迷住了花涴的眼睛,讓她分不清身處何地。
她透過越千城垂落在胸前的發絲小心打量,如隔着一片密林,她看到了越千城精緻的鼻子、如長劍般淩厲的眉毛,還有,還有那雙會笑的眼睛。
他的鼻頭有細密的汗珠沁出,八成是累的,花涴覺得大腦裡一片空白,她鬼使神差地擡起手,忍着肩胛處傳來的疼痛,輕輕撫摸越千城的鼻頭,替他把汗珠擦去。
“好。”她溫聲道:“我便做一回嬌花吧。”
收回手,雙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染上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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