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反常了,離開家裡兩個月,每天兩人都要互道晚安才會入睡。每天早起也是一起發信息報告每天的日程。從昨晚開始,那頭的齊若就沒了回應。齊燃猜出了大概,會不會是出了什麼事了?
沒有再等,齊燃捉起手機給齊若視頻撥了過去。
沒有人聽。
齊若昨天回家倒在沙發上,手機就一直落在了那裡。從電視台錄制節目出來,一直都是靜音模式,早上張姨在醫院幫着簡芳照顧齊若。家裡一團亂,月嫂和齊奶奶一起哄着小齊軒。根本沒有人聽到齊若的電話。
齊燃沒停下,又給齊爸打了過去。
齊爸今天一大早的會議,電話也沒随身帶進會議室。
齊燃隻好找到簡芳的電話,撥了過去。
幾聲等待音後,那頭終于傳來了人的聲音,“喂?小然啊?”簡芳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是在醫院照顧了齊若一整晚的緣故。
“簡姨,我找不到齊若,你知道她現在在哪兒嗎?有沒有帶手機?”
簡芳看着床上臉色慘白,深睡着的齊若:“小若昨天吃錯了東西,食物中毒了,現在在醫院。”
齊燃一顆本就懸着的心,突然沒了知覺。
聽電話那頭突然安靜,簡芳道,“小然啊,你不用擔心,已經脫離危險了。你在那邊怎麼樣?還适應嗎?”
“簡姨,她在哪家醫院?”齊燃直接忽略了簡芳其他的問話。
簡芳:“就在你上次住的,附一…”醫院兩個字沒說完,電話那頭傳來忙音。齊燃把電話挂了。作為母親,簡芳能明顯察覺的齊燃對自己女兒的緊張程度,已經遠遠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聽起來,他是要回來的意思。
張姨在旁邊勸了句,“夫人你昨天一宿沒睡,要不回去休息吧。小軒還要喂奶,這裡我看着就行。”
兩個孩子都是心頭肉,簡芳得兩頭都顧着。站起身來,對張姨囑咐道,“醫生說醒了可以喝些熱水,晚點我在給她熬些粥過來。别讓她着涼了!特别是胃。那麼折騰,我看着都難受…“
張姨連連點了頭,“夫人您放心吧,您說的我都照做。”
簡芳這才出門,讓齊家司機送了回去。
齊燃挂了電話,就直接去網上訂了張最近時間的機票。背起書包從學校出來,打車去機場的路上,給籃球隊群裡請了個假:抱歉家裡有點事情,得趕回去,比賽可能參加不了了。隻能下次了。
群裡紛紛回複:
沒關系。
先處理家裡的事情吧。
祝好運!
齊燃内心還有些小内疚,畢竟這是大學的第一場比賽,不能和隊友一起參賽,挺遺憾的。可現在最讓他揪心的,是齊若的情況。食物中毒可大可小,不知道她吃了多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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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一落地,齊燃打車往附一趕。剛剛電話挂得太急,忘了問簡芳齊若住哪間病房,隻好順着急診記錄問了過來。
已經快到傍晚了,齊若一覺睡到下午三點才醒。在輸液不怎麼覺得餓。就是身體無端端沒力氣,虛得很。
齊若小心喝着張姨倒好的熱水。昨天被洗胃,現在胃裡還擱着疼。腸道也不時這裡鬧一下,那裡鬧一下。
齊燃一把推門進來,看見齊若一臉慘白的樣子,心都碎了。一上來就是劈頭蓋臉一頓埋怨,“你說你就算再餓,吃東西怎麼不找個幹淨點的地方?”說着便見他滿眼都是晶瑩的東西,就快要溢出來。
“你怎麼回來了?”齊若放下熱水,怔怔望着他。
張姨在一旁,齊燃這幅緊張的模樣,明眼都能看出來,對齊若的緊張有些不大像是兄妹之間的關愛。兩個主子分明有話要說,張姨去床頭櫃上,拿了熱水瓶,“小姐,我出去再打個熱水來!”
等張姨出去,齊燃再也沒忍住,坐來床前,拉着齊若左看看右看看。這個人是他的,這副身體也是他的。怎麼她就那麼不好好對自己的東西?“看看,還有哪裡弄壞了?”
齊若巴拉着他的手卧在自己手心,“沒有了,就是食物中毒去洗了個胃。”
齊燃這才一把抱緊了她,深吸了一口氣,他想她,兩個月來,每個日夜都想她。她的眼睛,她的笑容,她的溫度,每一個地方。他磕在她肩膀上,輕聲再問,“那還疼不疼?”
“疼啊!”齊若故意申訴,“胃疼,腸子疼,全身都疼!”
齊燃頓時不知怎麼辦了,深怕把她抱疼了,放開她來,“醫生呢?醫生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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