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佼人這三個字怎麼寫。”束麓歪頭問白儀。
白儀撩起衣擺,單膝蹲坐,尋了個石子,在山岩上寫下白佼人的名字,又在下添字“白齊光”:“這是他出生時,他母後為他取的名字。”
束麓咬破手指,在剛劈好的樹幹上寫上白齊光三個字:“生下來的第一個名字,才是他的本名。”又将木頭推到另一面,畫了個大概隻有神明才看的懂的陣法,咕哝着:“血肉是有了。”扭頭看向白儀:“可以抽一支你的肋骨嗎?”
“好。”
“說起來,我取的第一支肋骨,還是隻狍子,一隻情深如海的狍子。”束麓說着說着,臉上的笑慢慢淡了。
新任妖司是隻修煉了九千九百一十二年的雄狍子,難得生了一幅好樣貌,卻改不了反應慢半拍又好奇心賊重的本性。
在任八十八年,不知疏通人脈,為自身即将到來的萬年劫做打算,閑來沒事隻曉得同女官們叨嗑天界八卦。
三重天上的風神屬下有位上仙,道号靈華,司命女神下凡巡視三界時,與之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露水姻緣。
靈華命中帶煞,此次與妖司一同下凡曆劫,司命女神不免擔憂,私改二人命盤,不知漏算天機,鑄下大錯。
司命女神背公循私,将靈華與妖司命盤互換,于是妖司投身安國洛陽秦家為兄,名為秦昀,靈華為妹,名為秦意。
後為天庭所查,奈何命盤早定,再難改寫,遂尋了機緣,在秦意十七歲那年,将二人魂魄互換,以證公允。
安國洛陽,三皇子府中南廂房,秦昀猶如壯士斷腕一般,端碗高舉:“幹了這碗紅花我們分道揚镳!”
聞訊趕來的三皇子匆匆按下秦昀高擡的手腕,蹙眉輕聲斥責:“胡鬧什麼!”
秦昀凝視着昔日的妹夫,一手扶着後腰,一手端着湯碗,神情有些恍惚:“那不然我該怎麼辦?”
三皇子将湯碗自秦昀手中奪去,把濃稠的藥汁倒入盆栽,空碗放置一邊。心想自個這兩日不曾招惹她,也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左思右想,仍是不明就裡,無可奈何的問道:“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秦昀伸手撫過尚未顯懷的肚子,能感覺得到那裡有三皇子的血脈,要他生下來?他身為男子,簡直天方夜譚。
這是秦意與他顧常玢的骨肉,憑什麼要他來受災受難。
可若他狠心去子,誰知道什麼時候兩個人又換回來了,照秦意那潑辣的性子,隻怕要将他大卸了八塊。
整整三天過去,秦昀依然難以置信,自己真的變成了妹妹秦意。
若這是一個噩夢,是不是也該醒了,何止是荒謬,簡直荒唐。
秦昀想回秦府,卻又不敢回去,妹妹如今身在何地?
秦昀想過無數種辦法,卻沒有一條能行得通,讓他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本就是秦意?
秦昀背過身去,襦裙上繡的海棠花随着秦昀的腳步沉浮起落,他實在不想見着顧常玢,哪怕這張臉令人賞心悅目:“讓我一個人靜靜。”
三皇子這種人精哪裡看不出古怪,看得出,卻說不上來,隻覺得這幾天秦意跟換了個人似的,往日她有何不滿,定不會自己憋在心裡,同他大鬧上一番,也便了了。
顧常玢亦步亦趨的跟了秦昀幾步,從背後将人攬入懷中,放輕了語調,試圖安慰她:“成君,有什麼事不能同我說嗎?”
夫妻之間,本該如此,這不是他的過錯。秦昀僵直着身體,攥指成拳,耳旁的呼吸聲,仿若在提醒秦昀,這荒謬的事實:“若我說,我不是秦意,你當如何?”
秦昀隻覺攬在腰間的手一緊,旋即又松開來,顧常玢的手搭上左肩,将她整個人闆過來,低頭看着他,眼中滿是困惑,不解和擔憂:“你不是秦意,那又是誰?你的樣貌,腹中的骨肉,還能有假?”
定了定心神,秦昀向來是個憋不住事的,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毅然說道:“我是秦昀,身子是我妹妹的。”
驚詫擺在臉上,疑惑寫在那被譽為璧人的三皇子眼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秦昀瞪來一眼,薄有怒意,洩憤似的推開搭在肩上的手臂:“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到最後聲音漸低,咄咄逼人的氣勢蕩然無存。
“記得我書房中挂的那塊牌匾憐香惜玉怎麼來的嗎?”三皇子試探着問道,秦昀搖了搖頭。
“記得林中葉嗎?”
秦昀聽了,猛地擡起頭來,像是在看一個背信棄義的負心人:“三殿下鬧的滿城風雨,誰人不知?!”
三皇子一時語塞,把剩下的話都吞了回去,本着怪力亂神之流,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态問道:“那,我們最後一次行房是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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