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角色戲份很多,可整個故事的視點還是以池應先的角色為線索去推進的,對方的戲份比他多得多,幾乎抽不出什麼休息的時間。
等到早上的拍攝機會完成,顧釉一邊吃盒飯一邊将上午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在敦煌的預訂時間是一個月,現在已經二十幾天了,如果今天的内容有問題,還得趕緊在剩下幾天裡補完鏡頭。
她越看越覺得驚訝——黛凡的表現實在是驚豔,如果說試戲那會兒的驚豔是因為她的期待值不高,那麼正式開拍後對方的表現就完全是憑借過人的演技令人歎服。
拍戲這個事兒,往玄學點說,除了天賦,還跟年齡閱曆有關系。即便經過非常優秀的培訓,演員本人也天賦異禀,年輕演員終究還是跟老演員有不小的差距。他們有種難以抹去的生澀感,尤其在上演大的感情波動時,難免會流露出過重的表演痕迹。
但黛凡沒有,他隻是站在那裡,打闆聲響起的瞬間,他就不再是黛凡,而是戲中的“陳一寓”。顧釉算是看着池應先一路過來的,對方在獲得影帝的名号之前,也曾有過生澀期,有過怎麼演都還差一點的時候。
顧釉看着鏡頭裡黛凡的眼神,心情複雜。
僅僅是鏡頭掃過時不到一秒的眼神,她都能看見裡頭複雜的情緒。有浮于表面對這場意外的驚懼憂愁,也有更深的、更難以捉摸的冷漠與自信。那是當然,“陳一寓”就是這一切的策劃人,在意外如期發生的時候,他當然自信。
這樣的本事,這樣的外形,才二十歲。
這不是天才,那就是被哪個老戲骨魂穿開挂了!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顧釉就懵了——他的小動作那麼像原以宵,真是原以宵托生轉世嗎?如果是這樣……那老天未免對她也太好了。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部剪完之後就被存放在硬盤裡擱置了的心血,想起得知原以宵出意外後那個崩潰的自己。明明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卻還曆曆在目。
“顧導啊,”她正想着,周建峰裹着大衣畏畏縮縮走了過來,“你怎麼選了那麼個小孩演‘陳一寓’啊?”
顧釉猛地從思緒裡被搭話聲拽了出來,回頭看向對方:“嗨,什麼小孩不小孩的,演得好不就行了!”
周建峰這人,演技沒的說,敬業程度也令人佩服。可偏偏有股傲氣,尤其對現在的流量小生,不是一般的苛刻。顧釉深知他的脾氣,拉着人趕緊坐下,決定用事實說話:“你不信你看看今早上拍的。”
她将剛剛看過的鏡頭又調回去,重新給周建峰放了遍。
周建峰隻看了兩眼,不屑的神情就變得嚴肅起來。顧釉瞅着他,滿臉驕傲,就好像鏡頭前的黛凡是她親兒子似的:“怎麼樣,不賴吧!”
周建峰不自在地哼了聲:“也就還行,跟小池比差了點。”
“你等着看成品呗!”
想知道黛凡究竟是靠本事還是靠臉進得這個組,根本用不着等看成品那天——隔了兩天就有周建峰和黛凡對戲的時候。對方的不屑一顧壓根不藏,看黛凡的眼神都帶着輕蔑。
這還是場激烈的沖突戲,黛凡得與這位前輩“吵”起來。
周建峰飾演一位國企的老總,當然,是很不幹淨的那種。
“我也不會為難你,你放開了演。”開拍之前,周建峰如此說道。
黛凡無奈地深呼吸,又點點頭,乖巧地像個小兔子。
“第七場第三鏡,第一次,Action!”
第27章影帝春心蕩漾(下)
周建峰點起一根煙,拿着打火機在桌子上來回把玩着,敲得一聲聲響。在場的人臉色都很難看,氣氛被這聲音弄得更糟糕。忽然,他将打火機重重得拍在桌子上:“……還得在這該死的地方待多久?!連個車都修不好,什麼廢物東西!”
黛凡冷冷瞟了他一眼:“也不是你一個人被困在這兒,急有什麼用。”
被困在荒郊野外的怒火,和明知道有人在搗鬼卻抓不出來的煩悶,瞬間有了發洩的出口。周建峰“唰”的一下站起身,指着黛凡就罵:“輪得到你這種毛頭小子跟我說話?!趕緊滾,滾滾滾!”
“你不是國企老總麼,”黛凡勾起一邊嘴角,笑得輕蔑,“你試試把錢塞進油箱裡看能不能當汽油用呗。”
“我他媽抽死你個沒教養的!”周建峰說着,操起煙灰缸正準備扔。
就這時候,顧釉喊“卡”了。她從監視器後面探出頭來,操着大喇叭喊:“周哥,站位偏了啊,重來條行麼……”
周建峰臉色尴尬了一瞬,接着陰沉了下來。他和黛凡對戲,再怎麼着NG的也不能是他,這讓他面子往哪兒擱。拍戲講究一個配合,演員和演員的配合,演員和攝像的配合,像顧釉這種著名導演,有一處覺得不合适,都會要求重來。周建峰收了收情緒,調整好後道:“那再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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