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室内,左菱舟正低着頭,認真的盯着手上的衣服,那是一件男人的衣衫,衣料上乘,暗紋精細,精細到她都不知道該如何下針。
于是,她擡起頭,看向炕上正靠牆而坐的閉目養神的男人,“表哥,你這件衣服,我要是縫的有些醜,也沒事吧?”
顧玄棠聞言睜開了眼,看了看她手上的衣服,又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動手能力,最終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沒事。”
他這話一出口,左菱舟就放心了,當下大着膽子縫補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在這價值不菲的衣衫上縫出了一條歪歪曲曲的小蚯蚓。左菱舟收了針,扯着袖子看了看,很是滿意。
“表哥,你看行嗎?”她拿着衣服走了過去,展示給顧玄棠。
顧玄棠看着衣服上盤踞着的如蚯蚓一般的縫痕,心道,你可太謙虛了,這哪是有些醜,這簡直是太醜了。
“就這樣吧。”他說,不然還能怎麼樣呢,難道拆了重縫一遍嗎?
“謝謝。”他又補充了一句。
“不用客氣,表哥你看這衣服也縫好了,我們什麼時候走呢?”左菱舟眨巴着眼睛,一臉天真,“再晚的話,姨媽該着急了吧。”
顧玄棠看她裝的一臉無辜,将假話也能說得如此自然,故意道:“不急,我這身體還尚未恢複,不宜趕路,再等幾天吧。”
左菱舟果然一下收了剛剛的熱情,平靜道:“哦。”
她把衣服給顧玄棠放好,就聽見藥煎好的聲音,于是連忙走了過去,将小砂鍋拿了起來,倒了一碗藥出來。
這藥顧玄棠已經喝了兩天了,也确實感覺到傷口逐漸有些好轉,因此在左菱舟端過來後很自然的伸手接過,喝了下去。
趁着他喝藥的當,左菱舟給他備好了外敷的草藥。等顧玄棠喝完藥,就拿着紗布和藥碗坐到了他身邊,一臉自然道:“表哥,你該換藥了。”
顧玄棠看了眼她手裡的紗布,“我自己來。”
“這别的地方的傷你自己來自然可以,可是手臂上的傷,你怎麼自己來?”
顧玄棠揉了揉眉心,提醒她,“男女有别。”
左菱舟聞言,一下瞪大了眼睛,驚訝道,“表哥,你可是我親表哥啊,你之前還說過我們小時候一起泥裡打過滾呢,怎麼這會兒就和我男女有别了起來?”
顧玄棠心下一個冷哼,心說你這謊話可真的越來越順了,還都編出故事情節了,泥裡打過滾?他就是失憶了,也不能相信自己小時候竟然是這種性格。
“那都是小時候了,現如今我未婚你未嫁,就不太合适了。”
“沒什麼不合适的,”左菱舟直接幹脆道:“表哥你現在無依無靠,就我這麼一個親人,我不幫你誰幫你呢。”
顧玄棠挑眉看了看她,“表妹看來是很執意啊。”
左菱舟聞言歎了口氣,“關鍵是表哥你這手臂上的傷,若是沒人幫你,肯定無法換藥,如若不是我來,那就得去請王大夫。王大夫年紀大了,出一次診十個銅闆,換一次藥五個銅闆,表哥,你看看咱們家這家徒四壁的樣子,這一下就要花去十五個銅闆,表妹我心疼啊。”
顧玄棠聞言,還真環顧了一下這間破舊的屋子,“表妹你這次倒是沒有誇張啊。”
“天地良心,我一直都很實事求是啊。”左菱舟裝出一臉不敢相信。
那我看這天地是沒有良心了……
顧玄棠忍不住在心裡呵了一聲,還裝!
他看着左菱舟,想了想,反正這事,橫豎他也不吃虧,也就不再争辯,直接拉起了袖子,露出了自己纏着紗布的手臂,“有勞表妹了。”
左菱舟小心翼翼的給他拆了紗布,看了眼被草藥覆蓋的猙獰的疤痕,這得是多大的仇啊,她想,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一刀是真想置人于死地的吧,她到底救回來了一個什麼人啊。她一邊想着一邊很快換好了藥,重新包紮了起來。
“剩下的傷口就由表哥你自己處理吧,我先出去撿點柴火。”左菱舟說完,去盆裡洗了洗手,背了個背簍出了門。
顧玄棠見她走了,這才慢慢解開自己的衣衫,将之前纏在身上的紗布解了下來,露出精瘦的胸膛上錯亂的傷痕。他看着自己身上的傷,眉頭不由皺緊,到底是為什麼?他想。自己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何會有這麼一身傷?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左菱舟又在這些事情中,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不怪他懷疑左菱舟,實在是她出現的時候太巧了,偏偏這個時候他失憶了,偏偏左菱舟出現了,更偏偏滿口胡言地說着自己是她的表哥。顧玄棠實在想不明白她為何要編一個如此漏洞百出的謊言,若是為了騙他,那麼這個謊言未免太過拙劣;而若是不是騙他,又為何要謊稱是自己的表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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