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一家人一道吃飯,因為沒有避嫌的必要,雖然男女分開兩桌,但中間沒隔開。
孫天佑和李子恒說說笑笑走進正堂。
在李乙的女婿狂熱綜合症複發以後,李子恒也很快繳械投降,和妹婿孫天佑相處融洽。孫天佑想讨好一個人的時候,絕對能把對方忽悠得密不透風,李子恒胸無城府,很快中招,不止極度認可孫天佑的妹婿身份,還對他贊不絕口,乃至于悄悄叮囑李绮節,讓她小心看好孫天佑。
用李子恒的原話來說,“妹婿真是萬裡挑一的好丈夫,三娘,你千萬别因為妹婿專情老實就掉以輕心啊,外邊那些人看到妹婿這麼好的男人,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胖胖還小,隻能由周桃姑抱着喂飯給他吃,劉婆子單獨為他準備一份蒸的雞蛋羹和幾種粗糧熬成的米糊糊。
胖胖看到丫頭把自己每天吃飯用的小牧碗、小匙子送到桌前,立刻興奮地手舞足蹈,嘴裡發出咿咿呀呀的喊聲,催周桃姑快喂他。
周桃姑在胖胖的手背上輕輕拍一下,她不想慣着胖胖,隻有等人來齊了,李大伯發話之後,後輩們才能動筷子。
李大伯和李乙先後入座,李南宣一直沒現身,李大伯道:“去書房看看,三郎肯定又看書看得入迷了!”
丫頭去叫人,回來時腳步匆忙,結香跟在她身後,躬身道:“大官人,三郎臉色且不大好,我勸他歇一會兒,才剛吃了藥,剛睡下。”
☆、第111章一百一十一
李南宣現在可是李家的鳳凰疙瘩,聽說他病了,李大伯立刻放下筷子,正要起身,又似忽然想起什麼,忍不住瞥了孫天佑一眼。
本地方言把女婿稱為“嬌客”或是“一哥”,嬌客登門,娘家人必須盛情款待。孫天佑和李绮節難得回一趟娘家,飯還沒吃,李大伯這個做長輩的先起身離席,對客人是很怠慢的。
孫天佑笑了笑,“病人要緊,大伯請自便。”
周桃姑抓住胖胖的手,不許他抓桌上的竹筷,轉過臉朝李绮節道:“三郎心太重了,每天熬油費火,過了子時才困覺,小小年紀,哪裡吃得消!”
李绮節蹙眉道:“讀書也講究張弛有度,大伯沒勸三哥小心保養嗎?”
周桃姑撇撇嘴巴,“誰勸都沒有,念經的那個說一句,三郎還不是得乖乖聽話。”
她面上露出幾絲不屑之色,“你曉得的。”
她說的是張十八娘。
兩人同為寡婦,周桃姑潑辣精明,靠操持熟水生意把兩個女兒拉扯大,再嫁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讓兩個女兒能風風光光嫁人。對她來說,隻要兩個女兒能好好過日子,讓她們姓周還是姓李都無所謂。
而張十八娘守着李相公的遺言,不知變通,李南宣受她影響,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放諸在完成父親遺願之上,眼瞧着愈發沒有煙火氣了。
因此周桃姑和張十八娘不大對付。
李南宣天資聰穎,雖然幼時沒有正規的啟蒙,但他學會誦讀佛經後,隻需略微記誦兩三遍,就能将那些艱澀的經文從頭到尾倒背如流。有這種幾乎堪稱過目不忘的本領和熟讀經文的紮實基礎在,他學習四書五經可謂一日千裡,進步飛快。
從李南宣出孝後,李大伯偶爾會把他的文章、詩作帶出去請人品評,孟雲晖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李南宣這個後起之秀,主動登門拜訪,此後一直和他書信交流,來往密切。
李绮節聽周氏說過,孟雲晖對李南宣隻有一句評語:三郎的天分比我高。
然而天分奇高的李南宣卻在縣試、府試、院試上屢屢碰釘子,經過好一場波折後,才取得秀才身份,而且名次并不是很突出。
李大伯和周氏覺得李南宣是壓力太大了,又是頭一次赴考,才會發揮不理想,勸他不必失落,專心準備下一場鄉試。
張十八娘卻憂心忡忡,私下裡和丫頭說:“三郎連考秀才都這麼艱難,什麼時候才能去京師參加會試?”
丫頭們不敢接這個話,讀書進舉哪是那麼簡單的?瑤江縣一百年隻出過幾位進士,哪家能供出一個舉人,祖輩幾代人走出去都臉上有光。縣裡那些白發蒼蒼的老童生,六七十歲了還在為秀才的功名搏命,三少爺小小年紀已經有功名在身,大官人和太太整天眉開眼笑的,怎麼張氏卻愁眉苦臉?
張氏的話輾轉傳到李南宣耳邊,他對自己的要求越來越嚴格,每天一睜眼,就撲到書案前用功,夜裡别人都睡下了,他還在燈下看書,廢寝忘食,焚膏繼晷,隻差效仿古人頭懸梁錐刺股了。
李大伯顧不上孫天佑,急着去看視李南宣,是因為他知道李南宣像個無欲無求的苦修和尚,如果不是真的病得站不起身了,他絕不會放下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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