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擇溟眼中閃過一抹殺氣,若殿下并非自願,他定要張玹胤付出代價!
皇帝寝宮,呈延殿前,元成心腹德宣公公攔住元昭獻,勸道:“殿下請回吧,陛下說了,誰都不見。若遇朝中大事,殿下可與首輔大人一同商議決定。”
元昭獻不曾想會是這麼個結果,她抿唇道:“父皇有恙,我身為太子,當在父皇身前侍疾。請公公再度入内通傳。”
德宣公公長歎一口氣,“殿下既然執意要見陛下,那老奴就再去試試。”
元昭獻含笑答謝:“有勞公公。”
德宣公公走進了寝殿,元成捂着嘴咳嗽了兩聲,問道:“太子走了嗎?”
德宣公公搖頭,眼底憂心忡忡,“太子殿下孝順,擔心陛下的龍體,陛下當真不見一見嗎?”
元成突然重重地咳了一聲,德宣公公連忙上前為他順氣。
元成擺擺手,示意不必,目光微顫,“朕這身體,若是讓獻兒見了,怕是要多想,還是别讓他知道了。”
元成的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微笑,如同晚秋的菊花,帶着一絲凄涼與無奈。眉宇間刻滿了歲月的痕迹,微微皺起,如同經曆過無數風雨後沉穩的山嶽,又如曆經滄桑的古樹,雖有些許斑駁,卻見證了歲月的厚重。
元成本身便是極具威嚴之人,此時身着明黃色龍袍,更顯王者之氣。然而,那蒼白的臉色、瘦弱的身形,卻也難以掩飾他内心的虛弱。
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令天下震懾的帝王,而是一個普通的、渴望關愛與陪伴的老人。
德宣公公眼眶微澀,無奈應道:“那老奴就讓殿下回去了。”
元成點頭,揮手示意他離開。
元昭獻見德宣公公出來,眉目間染了喜色,她迎上去,“父皇可願見本宮了?”
未料德宣公公卻再度搖頭,“殿下回吧,陛下已經歇下了。”
臉上的喜悅消失,元昭獻面上帶了失望之色,“那本宮明日再來。”說完,她轉過身一步一步緩緩離開。
德宣公公也是看着元昭獻長大的,從未在她臉上見過如此失落的神色,他忍不住叫住她道:“殿下,陛下也是為殿下好,殿下隻要勤勉為政,陛下便能欣慰了。”
元昭獻回過身,對德宣公公颔首,“多謝公公,父皇就有勞你多照顧了。”
德宣公公垂首還禮,“老奴分内之事,殿下慢走。”
陳擇溟等在路口,見元昭獻出來,上前問道:“殿下可見到陛下?”
元昭獻搖頭,“父皇不見本宮。”
陳擇溟沉默片刻道:“那殿下,臣先陪你回東宮可好?”
元昭獻低低地應了一聲,“好。”
陳擇溟與元昭獻并肩走着,他能察覺到她今日心情不佳。
心裡藏着話,一吐為快才好,陳擇溟想辦法讓她開口将心事說出來。
“殿下可是擔憂陛下?”
“嗯,”元昭獻輕輕應了一聲,“父皇一向對本宮很好,本宮不明白他為何不肯見我?”
陳擇溟想了想道:“殿下許是多心了,每個人都有不想見人的時候,或許明日,殿下就能與陛下相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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