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謹幹笑兩聲,太子殿下嘴上說着不生氣,可看她那眼神,哪裡是不生氣的模樣?
說到這裡不得不說這首輔大人心真大,替别人背了個新婚喪妻的名聲不夠,還要表現出對死去妻子的情深不移。
對外也就罷了,卻從沒打算同元昭獻解釋,若太子殿下當真誤會他心中一直惦記着劉定窈,用生死築起的隔閡,活人怎可輕易逾越?
良謹的思緒被元昭獻打斷,“你家大人在何處?你們費盡心思讓本宮看一場好戲,本宮若是不做點什麼,豈不浪費?”
良謹心中哀嚎,他們雖然騙殿下來此,可說到底是為了殿下與首輔大人的幸福着想,殿下你可千萬别坑我們啊!
“卑職可以帶殿下去見大人,但殿下可否先答應卑職,今日之事不與卑職等計較?”
元昭獻皮笑肉不笑道:“好啊,本宮一言九鼎,絕不找你們算賬。”她眼尾一揚,“帶本宮去見首輔大人吧。”
張玹胤前往處理軍中之事,未時末方歸,也就在元昭獻離開李府前一刻踏進了拱薇府。
山謙在殿前當值,張玹胤并未看到良謹,擡眸看了一眼垂着頭不知在想什麼的山謙,淡淡道:“良謹去了何處?”
山謙一驚擡頭,頓了頓道:“良謹陪同殿下出門了。”
張玹胤拿起朱筆,在奏折上畫了條線,“殿下去了何處?”
“殿下……殿下她……”山謙翹首望向門外,目露焦急,心道:“殿下怎麼還未回來?”
張玹胤察覺出異常,重重地擱下筆,語氣也沉了下去,“殿下到底去了哪裡?”
首輔大人渾身散發着威壓之氣,其氣勢磅礴,震懾四方,令人心生敬畏,不敢有絲毫違逆。山謙不敢說謊,垂下頭道:“殿下去了李桂璋府上。”
張玹胤眼神犀利地向山謙掃過去,“誰允許你們自作主張?”
山謙跪倒在地,“主子恕罪,屬下等皆是為您着想。”
張玹胤冷笑,眉宇間挂上冷酷的神色,“你跟我多年,總該知道我立下的規矩,自去領罰吧。”
山謙并不争辯,神色坦然,毫無怨言道:“山謙知罪,甘願受罰。”
元昭獻回到拱薇府時,聽見府中沉悶的杖責之聲,眉頭緊鎖,疑惑道:“何人在受罰?”
府中下人恭敬道:“是山謙大人。”
良謹聞言,臉色驟變,急切道:“遭了,山謙定是因今日私自帶殿下出府之事受過。”他轉身向元昭獻拱手,懇求道,“請殿下救救山謙!”
元昭獻聞言,立刻疾步向張玹胤的書房走去。
書房之外,山謙已脫去外衣,裸露的背部被鞭子抽打得皮開肉綻。他跪在地上,唇邊浮現一縷血迹,臉色已蒼白如紙,卻依然保持着跪立的身姿。
元昭獻看到這一幕,心中一陣揪痛。她深知山謙是忠誠之人,不會做出任何背叛張玹胤的事情。今日受罰,無非是因她的緣故。然而,張玹胤的懲罰卻如此嚴厲,讓人不禁感到驚愕。
元昭獻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他走到施刑的人面前,大聲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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