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玹胤,在你心中,本宮就是這樣的人嗎?”
面對元昭獻的質問,張玹胤眸色微沉,語氣也冷了幾分,“殿下不必同我解釋,殿下與我之間,隻論君臣,不論私情。”
元昭獻憶及過往種種,心中的酸澀逼得她不由自主地踉跄了一下。
她緊緊地咬住下唇,承受着由最愛之人帶來的屈辱與痛苦。
陳擇溟将一切看在眼裡,無法忍受,猛然沖上前去,緊握的拳頭帶着風聲,狠狠地朝着張玹胤的臉龐揮去,“你還是人嗎?你簡直是個衣冠禽獸,不配殿下為你生兒育女!”
張玹胤的臉被打得一偏,嘴角溢出一絲血迹,他擡頭,目光緊緊攫住陳擇溟,眸中淬滿深寒,“這麼激動,陳擇溟,殿下是給你灌了多少迷魂湯?”
陳擇溟怒斥道:“我與殿下之間清清白白,不允許你這般污蔑殿下!”
“清白?”張玹胤冷笑一聲,“若是清白,你怎麼會放着南遂國和親公主不要,日日與殿下糾纏在一起?”
張玹胤陡然揚聲,“陳擇溟藐視皇命,擅自與聯姻公主和離,當以欺君之罪論處。”
元昭獻擡眸看向陳擇溟,遲疑道:“你當真與承漪公主和離了?”
陳擇溟默然片刻後承認,“是,我已派人将她送回了南遂國。”
元昭獻抿緊嘴唇,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原來由始至終,陳擇溟對她的心思從未改變,她竟以為他娶妻後會淡忘過去,重新開始。
“殿下不必為擇溟為難,擇溟不怕死,但不能眼睜睜看着殿下受人欺辱。”他看着她,很認真的說出這番話,她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她一直刻意去忽略的深情。
而這深情之中,還隐隐透出一抹猶豫與掙紮,元昭獻瞬間明白他要做什麼,攔在他和張玹胤面前,拂袖冷然道:“和離之事是本宮授意,何來欺君一說?”
張玹胤嘴角上揚,語帶譏诮:“哦?殿下可是鐵了心要包庇陳侍郎了?”
元昭獻迎上他的視線,一字一頓:“因為本宮要納陳擇溟為皇夫。”
陳擇溟心頭一震,哪怕知道她說的都是違心之言,内心依然無法抑制住那股湧動的情感。
他看着她,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他得到了他想要的,可她與張玹胤之間,又該何去何從?
陳擇溟默默地愛了元昭獻很多年,所以她的一切他都清楚,甚至比了解自己還要了解她。他知道元昭獻由始至終隻把他當朋友看待,她唯一愛過的人隻有張玹胤。
可張玹胤配不上她,他将她傷到如此境地,怎配擁有她的愛?
從元昭獻為了救陳擇溟,說出那句要納陳擇溟為皇夫的話開始,張玹胤一直陰沉不語。
整個殿内的氛圍壓抑到極緻,衆臣漸漸琢磨出味兒來,他們争論半天,哪裡是要争論這皇位由誰來坐,而是太子殿下究竟選哪個男人。
這樣一想,他們看張玹胤的眼神瞬間暧昧不明起來,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們溫煦和善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一個女人。拱薇府日日悉心教導,朝堂上屢屢殷殷相護,本以為是孺慕之情,豈料竟是男女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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