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您的卧室?”
秦猙說:“卧室裡的東西,你打電話找家具公司,讓他們全部給我重新換了就行。”
秦猙這些交代,範阿姨都應下了,挂掉電話後她也即刻去做了。
然而手機另一端的秦猙,卻在發呆。
他垂眸望着自己右手邊身體寫有“柳仙人”三個字的人形立牌,久久不曾眨眼——那個人形立牌就像是立體賀卡,隻需要一點支撐就能立起來,出差這幾天,他都是以這個人形立牌代替家裡那塊染色醜石頭的。
說實話,這塊人形立牌比那塊染色醜石頭像人多了,有腦袋有四肢,身體纖細,除了沒有五官以外,和人也沒什麼區别了。
可是他每天對着這塊人形立牌想念數次夢中那個少年,卻再也沒有夢見過他。
不過出差這幾天,他也都沒再做過那個他一直在逃避的夢,他每晚都睡得很安穩,一覺到天明。
這樣的安穩是秦猙期盼了很久的事,但當這份安穩真的到來時,他忽然又覺得讓他再繼續做那個夢,似乎也并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夢中的那個少年會出現,陪伴着他。
少年臉上明媚的笑容,連帶着他手掌中捧着的昆山夜光一起,就好像是那個昏暗夢境中唯一明亮的景色。而現在少年反複叮囑他要好好照顧的昆山夜光被燒秃了,少年會不會生氣,今晚就來找他興師問罪呢?
秦猙扯了下唇角,沒有笑起,但臉上的神色卻不是一貫的冷漠肅然。
隻可惜,他今晚又沒夢到那個少年。
他隻夢到了一朵正值花期的昆山夜光,它在一座燈火璨然,花燈如晝的客棧裡盛開,潔白似雪,皎皎如月,散發着淡淡的光輝,秦猙伸出五指想靠近它,隻是還沒觸碰到花瓣,夢就結束了——短暫的就好像那隻是一瞬間的回憶,而不是一個持續整夜的夢境。
但秦猙沒有再多想,起床後就繼續處理着南城公司這邊的事情。
中午時分,範阿姨又給他打了個電話,還是視頻電話。
“秦先生——!”她的語氣依舊和昨天一樣着急,卻沒有慌亂。
秦猙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她家裡又出了什麼事,範阿姨就切換了視頻的鏡頭,将鏡頭對着他卧室的落地窗。準确來說,是落地窗上擺放的一盆牡丹。
那盆他養了近半年的昆山夜光。
範阿姨問秦猙:“秦先生,您出差前和我說,昆山夜光今年的花期已經過了,想看它得等到明年才行,對吧?”
“……是的。”秦猙盯着視頻中的景象,頭一次将肯定的話語說的這樣遲疑。
因為不用範阿姨與他明說,他都能看到那盆昆山夜光淡紫色的枝杈頂端,在被翠嫩的花萼簇擁包裹着的地方,有一抹雪色。
這是花蕾,昆山夜光的花蕾。
可是現在已經臨近九月了,是秋菊盛開的時季,昆山夜光根本不會在這個季節開花。
“秦先生,這是它的花蕾吧?”範阿姨驚詫道,“昨天的火竟然沒把花蕾燒壞。”
視頻電話能夠讓秦猙很清楚地看到昆山夜光現在的狀态,除了那朵不合時季的生出的花蕾以外,秦猙也能看到小牡丹被火燒過的慘狀。
養花其實是要修剪的,這樣做不止是讓枝葉的形狀長得好看,也是為了在栽種的植物多時,防止它們搶占彼此的生存空間,隻是秦猙家裡沒幾盆花,當初沈聽弦把小牡丹送給他時,枝葉蔫枯,株身纖瘦,葉子本來就不多,後來被他不小心扯掉了片,還莫名自己掉了片,更是少之又少。再遭昨日一場火,小牡丹不僅是葉子,連其餘分叉出去的枝幹也都被燒斷了,就隻剩下三片獨苗葉子還挂在淡紫色的枝身上。
襯着它枝頭新生的花蕾,遠遠地看着根本不像一株完整的昆山夜光,更像是一朵剛從枝頭折下的牡丹,待到花苞盛開後,便會漸漸枯死。
所以哪怕這盆昆山夜光在視頻裡瞧着雖然枝葉盛少,但根莖依舊強健,葉翠蕾白,秦猙也怕它不像範阿姨口中所說那樣還活着,而是死到臨頭的回光返照。
秦猙神色凝重,對範阿姨說:“範姨,我明天就回來,這盆花你别再動它了,也别給它澆水。”
“好。”範阿姨說,“您的卧室也已經為您重新收拾出來了。”
秦猙點點頭,結束了他與範阿姨的通話。
恰好南城這邊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隻剩下一點收尾工作,他在不在影響都不是很大,秦猙叫薛書留下來收尾,自己則買了明天的機票回去。
這次也幸好沒有碰到大風大雨天氣,飛機不會晚點延誤。
次日,南城機場。
秦猙正在候機廳等待登機,結果沈聽弦忽然給他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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