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
樂悠悠低眸看着金黃色的蒲團,輕聲道:“求一個本心清明。”
她近些年來總是感覺渾渾噩噩,心頭萦繞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錯覺,讓她很惶恐。
“本心蒙塵,不得淨!”
簡單一句話普智說出一種餘音繞梁的嗓音,可見此人佛法高深。
樂悠悠擡頭看着普智:“我隻知西域以俊男美女出名……”不知佛寺的人靈不靈驗?
普智邊走邊說:“施主來喝杯茶吧。”
走到佛像後面那裡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有兩個杯子,還有一台微弱的燭燈。
樂悠悠不喜歡這種故弄玄虛的感覺,直言不諱道:“不知大師留我是要說什麼事?”
普智從桌子旁取出一張紙,拿起筆寫着什麼,頭也不擡的說:“施主不妨将你所憂之事說出來,也許貧僧能幫到你呢。”
此人可信嗎?
聽她不語,擡頭看着樂悠悠防備的樣子,他說道:“貧僧是世外之人,從不曾與誰共謀過什麼?施主可以相信在下。”
樂悠悠看了一會他,确定普智可以相信。
随後聲音低落,緩緩說出這些年的困惑:“我常聽家中親人說起我兒時的事情。”
“說我小時候很聰明,四歲造宣紙,後續有了人們如今的必需用品,一步一步走到16歲便富可敵國。可,說的明明是我的過往,為何我總與他們共情不起來?不僅如此,我反而像霧裡看花,隐約之間看不透徹……”
有這麼多錢,好像她也不開心……
普智給她倒了一杯水,手撥佛珠靜靜的聽着。
她接着說道:“我安慰自己,是因為十幾年過去,兒時記憶自然會淡忘,可我總覺得不是這麼回事……”
樂悠悠擡眸看着普智:“困擾我的事就是這些,不知大師會如何開解我?”
他低聲念道:“阿彌陀佛!”
随後普智把他先前寫的東西給樂悠悠,示意她打開看看。
樂悠悠摩挲着手裡潔白的宣紙,她能感覺出來,這是她做的。字迹蒼勁有力細聞之下還有一股檀香的味道萦繞鼻尖。
樂悠悠細細念着:“本是世外人,因緣到凡中。胞胎而長成,從前消于空。所得非所易,交換有萬法。過往莫貪念,當做世下人!”
普智開口道:“種種皆是命中注定的安排,施主又何必強求,你隻要記得随心而走,總是不會出錯的。”
她擡頭疑惑的看着普智,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是天人轉世?如今的迷茫困惑皆是虛妄,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不等她理出個一二,普智開口:“施主,天色不早,休息去吧!”
樂悠悠一人呆坐在桌前,她自認為自己還是有些聰慧的,可現在絞盡腦汁,都看不明白普智到底想說什麼,别說開解她了,反而讓她更困惑了。
再看着普智離開的身影,明明就走了幾步路為什麼眨眼就在夜空中消失不見?
她輕聲低喃道:他——真是一個得道高僧嗎?
起身把那張紙放進懷裡。樂悠悠不知道是不是聞了檀香的緣故,心頭很是平靜也很困乏,現在隻想好好睡一覺。
打着呵欠走出佛堂,張興哲就在門口等着,一身黑衣勁裝與夜色融為一體,他不出聲樂悠悠都沒發現他。
他開口:“那和尚找你說些什麼?”
她疲憊道:“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也沒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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