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漫漫走出醫院,開上車向與蘇家相反的方向行駛,這次見了尹諾,她心裡滿是愧疚。如若日後他醒來,我該如何向他交代,這件事在蘇漫漫腦中不斷出現,她的潛意識告訴她,必須要集中精力,否則會出事故。很快,蘇漫漫就到了沈沐然的院子。她本能地不想下車,可是她必須告訴自己:事已至此,抗拒又有什麼用?
蘇漫漫推開門,這時夜色迷人,月亮高挂在夜空,因為是春節期間,松樹上綁上了各色的小彩燈,看起來極為浪漫。蘇漫漫在往前走,各色梅花也競相綻放,在深夜裡儒吐出幽幽的芳香。蘇漫漫此時覺得這裡的确景色不錯,沈沐然的審美的确高雅不俗。走進客廳裡,沈沐然正在練習書法,寫的是:尋常一樣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聽見蘇漫漫進來的腳步聲,沈沐然擡頭道:“回來了,累了吧,坐下我給你倒杯茶。”說着,他用一個白色的鈞瓷杯給蘇漫漫倒了一杯正煮得香甜的老白茶,“這是上好的老白茶,驅寒保暖最好,你嘗嘗。”蘇漫漫接過茶杯,她發現此時的沈沐然平和愉悅,書桌上還擺上了幾梅花。黑瓷、青瓷、美人瓠等,每種插瓶顔色和梅花造型都相得益彰。可見,他心情不錯,還有閑情逸緻做這些。
“你心情不錯,不過也是,如今你什麼都得到了。”蘇漫漫說道,她語氣平和,她已經很累了,不想跟他有什麼争吵。沈沐然放下手中的筆,說了句:“不錯,如今我什麼都得到了,連你都在我身邊了。過來看看我新寫的詞。”沈沐然示意蘇漫漫過去,他像一個體貼的丈夫和妻子閑話家常,仿佛他忘了自己的所作所為,整個夜晚反而顯得溫馨而詩意。
蘇漫漫走了過去,看見他寫的新詞,那是納蘭性德所作:一生一世一雙人,争教兩處銷魂?蘇漫漫一眼看見那一雙人,就覺得有一股悲痛從心底湧了上來,幾乎要把她吞噬了。沈沐然注意到她的變化,不由得有股醋意,他抱着蘇漫漫說道:“漫漫,這都是我之前想對你說的話,我好愛你,想和你到老。”蘇漫漫試圖推開他,沈沐然卻是抱得更緊了,她緩緩說道:“我這輩子都會是你的,你做了。”
沈沐然聽到蘇漫漫的回答,心裡非常欣喜,哪怕他非常清楚蘇漫漫所說的并不是他想要的那個意思。但是,他還是願意聽,願意這麼理解,反正她已經是自己的女人了,假以時日,心自然也是自己的。這是沈沐然心裡真正的想法,于是,沈沐然就想進一步和蘇漫漫親近。可是蘇漫漫剛見過尹諾,又想到了一雙人,本能地拒絕。
沈沐然知道她是因為尹諾,于是抓住她的軟肋威脅她:“是因為尹諾吧,如果你還想他日後可以平安,最好配合我。”蘇漫漫立刻無語,她不知道沈沐然有多厲害,但是以他的手段,他有那個本事對尹諾下死手。此時的蘇漫漫覺得自己就像砧闆上的肉,任人宰割。沈沐然見她沉默不語,深深吻了上去,并說道:“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要想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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