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雖然知道情況不會樂觀,但這個數字還是讓司馬邺大吃一驚,方才的欣喜之情已經一掃而空,不知該說些什麼。
閻鼎鼓勵道:“殿下身負社稷之重,需時時警醒,以匡扶社稷為己任。隻要殿下與臣等君臣一心,山河複興指日可待。”
對于這樣的場面話,司馬邺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待送走了他們,司馬邺依然悶悶不樂。作為一個主君,他自然明白,與臣僚的交流需要維持着某種默契和約定,走一些必要的過場。可是今天,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前途産生了懷疑,天道真的站在自己的一邊嗎?諸臣的滿滿自信是發自肺腑,還是隻是照例說一些場面話?
楊清過來侍候,看他一臉愁容,關懷問道:“殿下怎麼了?”
司馬邺強笑道:“無事。隻是賈刺史他們向我彙報了城中的情況,不太樂觀。”
楊清看他年紀尚小,還不知道怎麼完好地隐藏自己的情緒,心裡暗暗搖了搖頭。
良久,司馬邺才吩咐道:“請姐姐備筆墨。”準備妥當後,隻見司馬邺揮筆寫下“釋奴文書”四字,寫完後又蓋上了自己的金印。從法理上講,此時的楊清已經脫了奴籍,成為了一個自由人。
寫完文書,司馬邺又撰寫的楊清的女官告身,任命她為秦王府掌膳,正八品。書畢,他将告身交給楊清,笑道:“有了這個告身,姐姐現在可是八品女官了。”又開玩笑地行禮道:“參見楊掌膳。”
楊清避開了司馬邺玩笑的一拜,鄭重稽首道:“妾拜謝殿下。”
不知怎的,當“婢子”這個詞從楊清的嘴邊消失,司馬邺竟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虛扶起楊清,向正廳外的林泉喊道:“林将軍。”就像小孩子有了一件寶貝,迫不及待地想要向人炫耀。
林泉入門行禮,問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司馬邺笑嘻嘻地道:“無甚吩咐。”指着楊清道:“以後清兒姐姐就是府上的八品掌膳女官了。以後你要多與她熟絡,府上的事就盡付你二人了。”
林泉素知司馬邺對楊清這個侍女非常看重,平素往來也都是恭恭敬敬,現在她身份與之前不同,心裡更加凜然,忙行禮道:“楊掌膳,有禮了!”
楊清避開林泉的行禮,也忙地一福,回道:“林将軍,下官有禮了。”林泉的官階是從七品上,還在楊清之上,林泉的行禮自是出自對司馬邺的敬重,楊清卻不敢真的受他一拜。倘若因為自己不知分寸得罪了他,兩個人之間起了龌龊,最終還是讓司馬邺難做。
畢竟,她不想司馬邺因為自己,有一絲的為難。為了他的周全,她甚至願意委屈了自己。
看到楊清落落大方的樣子,司馬邺更加得意。在這短暫的一瞬,他忘記了殘破的長安城帶給他的不快。
勘破前緣情終定
+新增收藏類别
當時光步入永嘉六年(312年)的五月,關中大地也迎來的它的又一個夏天。
歲月還是這般從容地行進着,它從不因人的意志而改變。興也好,亡也罷,它都如同一個看客。一人死和千萬人死,對它也沒有什麼分别。
或許隻有這般的冷漠無情,不帶一絲悲憫,才足以承載芸芸衆生吧。
進入長安城的司馬邺依然保持每天讀書學習的生活,并在諸臣的引導下開始了解政務。
脫去了奴籍的楊清依然負責司馬邺的飲食起居,身份的改變似乎從未改變她原本的生活節奏。
長安城也漸漸恢複了煙火氣,随着周邊的流民開始進入城内,這座飽經災難的城市不再如同鬼域,街上開始稀稀拉拉地有了人影。
就在這時,殷循來到了長安。
高大的秦王府門,顯示着這座府邸主人的崇高地位。
經過一個月的修整,戰争的痕迹已被抹平,但戰争帶來的創傷似乎永遠無法治愈。
時間隻能沖淡一切,卻不能抹去一切。
被抹去的不是記憶,而是揣着記憶的那些人。
殷循的到來,讓已然半年未見的司馬邺又驚又喜。
于司馬邺而言,楊清是一個很好的伴侶,雖然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楊清的愛意,但楊清的陪伴确實給是此時的他最大的慰藉;賈疋、閻鼎、林泉等人是忠實的臣屬,他們對自己忠心耿耿;能稱得上“朋友”的人,卻隻有殷循一人。
其實他與殷循真正意義上的交集,隻有在藍田修整的短短幾天,但他對殷循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神交已久的故友一般。
對于司馬邺的熱忱态度,殷循其實很意外,但這也這讓他的使命輕松了許多,以往的那些家夥們可沒這麼好糊弄,光是想合理地接近他們就費盡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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