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問到這兒,他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她也就不再問了。他自尊心很強,她不想勉強他。況且,對于她來說,不管過去如何,都是過去。她唯今的心願,隻有一個,那就是:希望他和她,就像跑步一樣,直到終點,都不會再有什麼變化。
18-1
葉明璋的判決到底下來了。
張謹早就告訴過她,葉明璋之所以事發,就是因為要去境外賭博,需要将人民币非法彙入境外及與人境外結算等事項,恰巧又碰上國家這幾年嚴打外彙違法事項,所以就抓了個正着,證據做的很實,基本上不會有什麼餘地。審判的結果果然是以非法經營罪定罪,刑期三年,扣除葉明璋前期被逮捕而折抵刑期,在監獄的日子也就兩年多一些。
葉篁篁簡直可以用欣喜形容。在允許探監後,她第一時間就去看了葉明璋。
“爸爸。”大半年多沒有見到父親,葉篁篁潸然淚下。白發蒼蒼一老人,哪裡還有商場枭雄葉明璋的影子?
葉明璋也老淚縱橫,“篁篁,你受苦了。”
葉篁篁痛哭失聲,“爸爸。”
即便現在生活安定,也難以忘記曾經的心酸。即便現在僥幸過關,也不代表未曾如瞽臨淵。相反,正因為曾經如此艱難,才更覺得現在不過是一種奇特的幸運。
“是爸爸對不起你。”
葉明璋被抓走的突然,對于葉篁篁來說,是天降噩耗。她連适應的時間都沒有,直接被推進地獄之中。
葉篁篁隻是哭,“爸爸。”
“是爸爸錯了,老有僥幸心理,沒想到會這麼突然。”一開始,隻是公司不好,他也沒想到會突然碰上因外彙專項整治而遭遇抓捕。這些年,他也碰到了很多事,風裡雨裡都過來了,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栽了。他對葉篁篁很是愧疚,“讓你受苦了,我知道,你一個人撐的很艱難。”
父女倆各自掉了會兒淚,葉篁篁問了他的身體、在裡面好不好、有沒有缺什麼東西,葉明璋都做了回答,又問她怎麼樣。
葉篁篁擦着淚,“也還好。張律師肯定告訴你了,我和他結婚了,雖然過程不大愉快,但他對我蠻好的。張律師應該也和你說過了,你沒有被加罪,主要是他的原因。”
葉明璋點頭,“篁篁,真是苦了你了,希望你不要恨爸爸。你和金葉商業都是爸爸的孩子,即便是宋百林以指控我侵占公司财産的罪名相要挾,我也沒有動過念頭退縮。大不了我多坐幾年牢,我也不想白白便宜了這小子。”
葉篁篁沒有還嘴,也沒有譴責。從小就聽媽媽說過,父親一直都是這麼事業心強。從一個小小的賣家電的門店,發展成市場百億的上市公司,不強就不是葉明璋,不強也不可能有這份事業。隻是她随做小學老師的媽媽,既沒有商業天分,也沒有商業的野心。
“好在有葛笠。”葉篁篁說,“爸爸,你挑人的眼光果然不錯。是我之前不信你,還差點惹了了事。”
葉明璋欲言又止,“篁篁,庭審那天,我看見你在下面哭,他安慰你,你也很依賴他。盡管你們感情似乎不錯,但爸爸還是要提醒你,當心這個人。”
“當心什麼?”
“我混了這麼多年商場,人心險惡看過不少,天降好事的真不多。這樣的一個好人好事從天降落,我怕有詐。”
“爸爸,怎麼會呢?他隻是愧對我,也想恢複他的名譽,你不了解他,他自尊心很強的,我能感受到他說的話是真的。”
葉明璋一聲歎氣,“篁篁,你性格單純,容易輕信别人。就光從他派來的那個手下來看,這個人也不是普通人,你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我知道,那個人叫徐行。和張謹一樣,是個律師。”
“我自負做事小心。關于我去境外賭博的事,有很多人有猜測,但都沒有真憑實據。”葉明璋生性多疑,他自己也知道賭博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尤其對于企業家來說,一旦傳出去,将會傷害到信譽。他的機票是自己打電話到航空公司訂,不帶随從,也從來不在公司報銷相關費用,通常是周五去,周一返回。隻是籌碼越玩越大,才造成後來的虧空。“但他們能查出來,甚至知道我在賭場的貸款記錄,這不是普通人能拿到的,我懷疑他們有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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