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已久的王家宅邸突然又恢複了吵鬧,大門緊閉裡面的時不時傳來女子的痛呼聲音,何母忍着心疼不停的将血水端出去,另外一邊大夫不方便進去也連忙去廚房燒水,人手不夠大家都身兼數職,為房屋内的正在生産的人憂心着。
産婆盯着自己的工作,沖着何雲說道,“不要大叫省一點力氣,呼氣,吐氣!你還年輕身體好,很簡單的啊,我們繼續”
下身撕裂般的疼痛還有死亡的恐懼籠罩着她,疼痛到極緻的時候就像是什麼都聽不到了一般,恍惚間隻覺得自己靈魂慢慢的出了體外,人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好像是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在看着下面慌張的人們。
她聽到爹爹的聲音,“孩子們怎麼還不回來,不是說今天應該不會發動嗎,這是怎麼回事,”沒有人來得及回答他,他身為男子不方便進去,站在門口聽着裡面的聲音,最後擔憂的坐在台階上,抓着自己的頭發。
娘又從廚房内端來一盆溫水,幫助産婆擦拭着往外冒的血。
“不應該啊,身體這麼好,怎麼會有些困難,”這個情況有違常理,産婆不住的咬緊下唇,心中給這位孕婦不斷的祈禱。
何母正打算将水盆端出去,淩亂的發絲胡亂凝結在臉上,氣都沒有喘勻蹲在一旁,将盆子放下就要給産婆磕頭,“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一定要幫忙,我這孩子日子過的艱難,眼看我們現在生活逐漸好了,她還沒有享過一天的福啊,”
“磕頭也沒用啊,我自當盡力,快去換水,”
大丫吓得死死握住何雲的雙手,在她的耳朵邊不斷的呼喚。
何雲以為自己這次真的要死亡了,饒是心中不停的想要回去,還想再最後見一面自己的小女兒,都沒有辦法。
後面随着大丫的嗓子徹底啞掉了之後,一陣劇烈的疼痛傳來她回到了身體裡面,雙眼猛地緊縮,手指蜷縮着掙紮,手心裡冒出細密的汗水,整個人身體不停的顫抖,終于!
一聲嬰兒微弱的哭聲傳來,被産婆擦幹淨遞給何母,看着小臉憋的青紫反手又是在屁股上拍了一下,響亮的哭聲穿過房門讓枯坐在門外的何父聽見,他猛地站起身,手猛的松開,手心早已大汗淋漓。
産婦處理了一下傷口,将孩子給何雲看過去。
在昏迷的最後時間裡,她就看到了一個比較醜的瘦猴子,整個人紅彤彤的,難道遺傳了未曾見面丈夫的容顔?一點都沒有大丫和二丫的美貌。
“有點醜,”虛弱的說了一聲之後,陷入了昏迷中。
何母沒有聽清,“什麼?”
“沒什麼,”還是不要轉述出來了,“母女平安恭喜你們,”産婆開心的笑道,她也算不辱使命,何母從懷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賞銀,人家是萬裡挑一的好産婆,看在王小姐面子上才來的,何雲從剛開始就準備了這些,力圖不虧待兩位人。
“這怎麼好使得,”推拒一二也收下了。
将産房的東西都收拾好,開門讓何父也走了進來,他剛擡腿上去人還有些腿軟,誠然已經有兩個孫女了,但因為從前女兒和他們關系生疏的原因,都不曾像今天一樣心驚膽怯,他長舒一口氣,先問女兒的情況之後,看着何雲熟睡的臉,轉頭看到小孫女的皺巴巴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
“不好,你家大孫女暈了,”大丫整個神經一松懈,整個人都頭朝地暈了過去,還好産婆眼疾手快,差點砸到人。
樹林中仿佛有雨聲灑灑,一群人馬踩着積水奔波在管道上。
因為将軍的小孫女不配合的原因,他們停了幾個時辰,最後在一個驿站處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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