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許遠謙沒有松開他,拉着他往同心堂走去。
許屹安知道許遠謙已經知道他的身份,沒有再掙紮,低着頭,一瘸一拐地跟上許遠謙的腳步。
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葉知知走出後堂,就看到許遠謙拉着那個剛剛逃跑的回來了。
許屹安對上葉知知的眼神,愧疚自責,無言以對。
一家人坐下,相顧無言。
這個人離開了将近二十年,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大家都不知道說什麼。
“爸,你怎麼突然到京都了?”最先開口的是許遠甯,當初他離開的時候許遠甯有記憶,自然認得眼前的人是那個當年意氣風發的父親,隻可惜,他蒼老了很多。
許屹安,“我來京都買一些東西,所以想來看看你們……”
他的回答,讓屋裡其他人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許遠謙輕呵一聲,“這麼多年不聞不問,現在怎麼好心跑過來看我們?”
許屹安眼裡閃過痛快,“對不起,我下鄉的地方太遠了,沒辦法回來。”
“是沒辦法回來,還是不想回來?”許遠謙雙眼赤紅,朝着許屹安怒吼,“你們真不愧是一對夫妻,将我和大哥扔下就走,這麼多年不管我們的死活,現在還跑回來做什麼?”
許屹緊緊地攥着手,不說話。
“你以為你現在假惺惺地看我們一眼,我們就會忘記你們當初是多麼絕情地抛下我們嗎?你們根本不配為人父母。”
許遠謙永遠也忘不掉,大哥還是一個小孩子,照顧他的那些日子。
他恨這些人。
不管他們有什麼苦衷,也無法掩蓋他們不配為人父母的事實。
“對不起,對不起……”許屹安痛苦地哭了起來,雙手抱住自己的頭,低聲哭着,“對不起是我不配做你們的父親,都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奢望你們原諒我……我隻想看到你們好好的就行。”
許遠謙被這話氣笑了,他的話還真是冠冕堂皇。
“你滾……你滾……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們面前,我們沒有你這樣的父親。”許遠謙閉眼睛,他被恨意填滿,又覺得他這麼無用。
葉知知聽着二哥的控訴,鼻子微酸,伸手拉住二哥的胳膊,讓他心裡好受一些。
許遠甯全程低着頭,不說話。
“對不起,我……”許屹安站起來,身子沒有站穩,踉跄一下,他眼裡帶淚地看向屋裡的三個孩子,“希望你們以後可以好好的。”
說完,許屹安朝着前面走去。
沒走幾步,身子一軟直接倒到地上。
楚瑾之最先反應過來,兩步去扶他,“叔叔,叔叔……”
葉知知跟着跑過去,見他的臉白得吓人,握住他的脈象,面色大變。
“知知,他怎麼了?”許遠甯看清了葉知知眼裡的驚色。
“情況有些不太好,瑾之扶他去休息室,我要給他醫治。”
楚瑾之将許屹安抱起來到休息室,葉知知先拿出自己平日沒事制作的藥丸喂進他的嘴裡,再給他喂一些水。
“瑾之,你将他的上衣脫掉,我給他施針。”葉知知轉身去取自己的銀針,許屹安的情況很糟糕。
饒是早準備,看到他身上瘦得跟皮包骨頭一樣的許屹安,葉知知眼神還是滞了滞,這讓她突然想到張俞幸,當時他也是這樣的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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