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了,皇室的每月開銷,由戶部依法定額撥發。皇室的錢怎麼花,是皇室自己的事,陛下自己看着辦。”賀義正說。
“那點錢隻夠吃穿用度,建一座新皇宮遠遠不夠啊。”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要我拿錢給你?你看我象有錢人嗎?”
“不是要首輔大人的錢,他們說,建皇宮是可以從國庫拿錢的。”
“不要打國庫的主意。我再和陛下說一遍,今非昔比,我們已經廢除了‘家天下’模式。國家不再是帝王家的私産,人民不是帝王家的奴仆。恰恰相反,是帝王屬于國家、屬于人民。現在是百姓當家,國庫的錢不是陛下的,是水國百姓的,陛下無權動用。我說明白了嗎?”
“可是,他們對我說,我是龍帝,身為一國之君,理應吃好喝好穿好住好。住這麼破的房子,有損國家威望。”
“損不損害國威,不是看陛下住什麼樣的房子,而要看陛下的德守和品行。水國還有那麼多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百姓。你覺得,你住在金壁輝煌的宮殿裡,身為一國之君,心安理得嗎?晚上睡得踏實嗎?你要是覺得你很踏實,你就是沒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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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對我說,一個人活着,就得多為自己打算。真正聰明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傻子才會心懷大義,為國為民。良心值幾個錢?一文不值。”
“你是君王,不是普通人啊,你享受君王的權力,還想跟普通平民一樣的自私,你覺得公平嗎?”賀義正越說越生氣:“良心不值錢,這話誰說的?誰對你說的?”
“這個……,這個……”阿哈變得吞吞吐吐。
“快講,不然就拿你問罪。”賀義正加重了語氣?
“是,是皇後蘭玉說的……。”阿哈聲如遊絲。
“把皇後蘭玉叫來。”賀義正對侍衛下令。
很快,皇後蘭玉到了:“陛下,召臣妾有何要事?”
沒等阿哈說話,賀義正先發問:“蘭玉,是你跟陛下說,做人不要講良心,是嗎?”
“啊,我,我就是随口說了一句。”
“随口說一句?你身為水國一國之母,就是這麼為民衆做出表率的?就是這麼教唆陛下的?你對得起你滿頭珠寶的鳳冠嗎?為了貢獻你這一身珠光寶氣的衣服,多少水國窮人還在啃食樹皮……。”
阿哈突然自作聰明的插話:“首輔大人,百姓為什麼要啃食樹皮呢?實在沒飯吃,就讓他們吃肉吧,肉比樹皮好吃多了。”
賀義正沒理他,回頭繼續訓斥皇後:“你為這個國家做出多少貢獻?居然把‘腐敗’說得這麼理直氣壯。有你這樣沒有良心的皇後,這個國家還談什麼繁榮昌盛?”
皇後知道賀義正發怒了,心裡害怕。她努力分辯:“我也是為陛下着想,希望陛下過得開心,陛下到底是真命天子……”。
“什麼‘真命天子’?是天帝讓你當上龍帝嗎?”賀義正拍案怒喝:“沒有千千萬萬百姓的孩子血灑疆場,趕走血月,赢得勝利,你們哪有機會坐在這裡?”
阿哈替皇後求情:“首輔大人不要生氣了,皇後是個好老婆,平時很會疼人的。”
“皇後不是陛下一人的皇後,她還是水國民衆的皇後。她既要疼你,還要懂得心疼水國民衆才對。她說出‘良心值幾個錢’的言論,教唆陛下,是極其惡劣的。為了讓她長點記性,以正皇室風氣,必須給予懲罰。來人,将皇後蘭玉重打掌心二十。”賀義正下令。
幾名武士上來,将皇後按住,捉住她一隻纖纖手掌攤開。一名武士舉起一塊硬木片,狠狠抽打在皇後手掌心。“啪啪”響聲在大殿裡回響。
幾木片下去,先是紅腫,接着就滲血。疼得蘭玉眼淚直流,卻咬緊嘴唇不敢叫出聲。
連龍帝三世阿哈都吓得縮起脖子,抱緊雙臂,一聲都不敢吭。
這一天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提修建新皇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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