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瑤看着向他低下頭的溫甯,歎了一口氣,答應了他。
第二天,金光瑤就讓藍曦臣帶着他回了金家。
到了金家後,他沒有搭理前來迎接他的人,見到金家的人第一句問的就是蘇悅在哪。
得知地點後,直奔而去。
關押他的地方着實不太好,四處禁密閉,外面的光亮透不進來,裡面隻靠幾根蠟燭維持着,潮濕又陰冷,空氣中還散發着一股難聞的異味,地上鋪着的茅草是稀稀落落,他的手腕上拴着兩條胳膊粗的鐵鍊,面前擺着一碗飯,已經是馊了,兩根青菜放在裡面,老鼠趴在碗的邊緣,探着頭在吃裡面的飯菜。
金光瑤獨自一人進去,看到裡面的場景也不禁皺了皺眉,輕踏着進來了。
聽見聲音的蘇悅睜開了眼鏡,接着搖搖晃晃的燭光看清了來人,眸中閃過一絲驚訝。
“你來幹什麼?”
許久未說話的他,聲音甚是喑啞。
“不幹什麼,來看看你。”
“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如今我這番模樣難道比你在澤蕪君還好看?”
金光瑤輕笑一聲。
“不見你的這些日子,你倒是會開玩笑了。”
“是嗎?”靜默了一會兒,又說:“是瓊林哥讓你來的。”
蘇悅沒有問,而是肯定。
“是,他讓我救你出去。我說,你最恨的人是我,怕是不願意。”
“呵,你既知曉,又何必過來。”
“因為他求我了,他說,你是溫家的人,他當初沒有能力保護你們,如今不希望唯二的兩根苗苗也沒了,溫苑有藍家人護着自是不必擔心,他覺得他虧欠你。”
聽至此,蘇悅擡起頭看了他一眼,甚是懷疑。
“好吧,後面我編的,反正他低下頭來求我讓我放了你。”
蘇悅深吸一口氣,說:“不必了。”
見狀,金光瑤也不急,他四顧一圈,發現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隻有蘇悅那的茅草還算多,他向蘇悅走去,走到他旁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邊,用胳膊肘頂了頂他,說:
“往那邊坐點。”
蘇悅皺眉,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還是往旁邊挪了挪給他騰出一些空間。
這下兩個人肩并肩。
“蘇悅,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将蘇涉帶入了一條不歸路,若不是我,蘇涉可能就不會死的那麼慘了。”
蘇悅袖中的手不禁攥了起來。
金光瑤又說:“當初記住他的名字并非有意而為,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他會那麼衷心的跟着我,我用他,一方面的确是因為我缺一個得力助手,另一方面,他的确也是有能力的,我知道是我害了他,但也是我讓衆人知道了蘇涉這個人,他需要一個人來認可他,需要一個人懂他,他是一匹千裡馬,而我就是他的伯樂。我想,他應該是願意的。”
蘇悅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終是沒有說話。
“對了,你知道一個叫無心的人嗎?”
蘇悅心中一慌,猛得睜開了眼睛。
“你什麼意思?”
“他知道你在金家,想要救你出去,被金家的人抓住了,不日之後和你一起處決。”
蘇悅頓時慌了。
“你們有什麼沖我來,無心他什麼也沒做,你們放了他。”
“誰會相信?他自己都說,他就是來救你的,說要殺你先殺了他,這麼看來,他可能死的會比你早。”
“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不是自诩是名門嗎?抓他幹什麼?!”
蘇悅激動得站了起來,帶着鐵鍊嘩啦啦的直響。
金光瑤擡起頭看着粘起來一臉憤怒的蘇悅,眨巴眨巴眼睛。
“你這麼激動幹什麼?這個孩子的心性很是純良,他對你也是真的好,你應該了解他,你若是死了,怕他會直接自刎随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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