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門,聽到浴室裡傳出的水聲,若菜閉上眼,阖去眼底微弱的顫抖。
緩了緩心情,若菜下樓去做飯,等無慘下樓剛好把最後一碗湯端出來。
見他同往常一樣隻是拿着筷子卻并不吃東西而是找了個話題,若菜抿唇垂眸,更加确定了他是鬼的念頭。
撇開全部胡思亂想,她擰着眉面露掙紮,最後深呼吸一口,認認真真地看着他問,“月彥——”
到嘴邊的話被搶走,月彥上上下下打量若菜一圈,憂心忡忡地低聲道,“若菜,你之前在電話裡說想去嶽父家住一段時間,是怪我沒有時間陪你讓你感到寂寞了嗎?這确實是我的錯,我一進入研究室就會忘記時間,以後不會了。”
置于大腿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處因捏得太緊而失血變了顔色,若菜想直接問他為什麼會變成鬼,對他被鬼舞辻無慘襲擊的痛苦感同身受,更想要堅定地告訴他不管他是人是鬼都是她的丈夫,但這些話在喉嚨口幾番滾動,生生被咽了回去。
若菜茫然地松開十指,她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身體在抗拒思想,仿佛靈魂被撕裂成兩半,連掙紮都顯得無力。
眼淚無聲劃過臉龐,狠狠砸在手背上。
最終,她将這份心情歸咎于自己的太過軟弱,擦掉眼裡的水霧,閉了閉眼,依然無法掩去眼底的慘然,聲音也幹得吓人,“月彥,是我還不夠堅強嗎?”
因為她不夠堅強,所以連知道真相的權利都被剝奪。
什麼都不知道,一無所知地接受别人為她編造的美夢。
撕開美輪美奂的表皮,裡面是血淋淋的真相。
無慘意識到她的語氣不對,第一個念頭就是她發現了什麼,而若菜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皺起了眉頭,置于桌下的左手指甲悄然探長,尖銳的指尖泛着一層冷凝。
“明明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待的……為什麼你什麼事都不告訴我?月彥,是我讓你産生了一旦知道真相就會崩潰的不安嗎?”
若菜一直垂着頭,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無慘的眼中已經褪去全部溫度,一邊在心裡罵伽百子的能力不靠譜,一邊裝作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若菜,是不是我太忙讓你感到壓力了?我知道孕婦的情緒總是會不受控制,是一種障礙性的情緒低落,接下來的時間我會多抽空陪着你,新家那邊也收拾了差不多了,換個環境會好一些的,你是不是又瘦了?”
若菜凄然一笑,他總是這樣避而不談,蹩腳地轉移話題。
為什麼不告訴她真相呢?是擔心她知道他是鬼後害怕甚至想殺了他嗎?
不……
不是的。
若菜把相同的情況套在自己身上,如果她變成了鬼,也不會告訴月彥,因為愛他,所以不舍得拖累他,不想讓他承受任何痛苦。
無慘站起身,繞到若菜背後,以一個極低的姿勢俯身靠近,将她的人整個罩在陰影中,口中說着擔心地話,露出殺機的手卻準備随時扼住她的喉嚨。
若菜想明白關鍵,積壓在胸口的陰雲散開,笑了一下,再擡頭時已經恢複如常,“抱歉讓你擔心了,我總是愛胡思亂想,你那麼忙,咔醬也不在身邊,可能是一個人在家有些寂寞了,你剛才說會多抽空陪我,工作方面沒關系嗎?”
無慘仔細端詳她的表情,沒看出異樣,大概真的如她所說,指甲無聲無息地縮回去,擡手捧住她的臉龐,“錢以後還能掙,當然是若菜更重要,等搬去新家,我把伽百子接回來。”
關于搬家,無慘計劃月底搬,沒想到的是幾天後整座城市突然戒嚴,一覺醒來更是多了朵巨大西藍花,高聳入雲,也不知道一夜之間是怎麼長出來的。
政府已經介入,隻是西藍花的體型太過巨大,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完全清理掉。
西藍花看着沒有任何危險性,某種意義上來說還解決了一部分饑荒,隻是若菜沒能抵抗住無慘的溫柔攻勢,隻好提前收拾東西跟他離開,也沒有再提要回娘家的事。
坐進車裡還在擔心我妻爸爸和住在淺草的友人,事情不被控制的焦躁感讓無慘十分惱火,十二鬼月查了那麼久都沒查出西藍花是怎麼回事,這會不耐煩看若菜憂心忡忡的模樣,直接把人催眠了。
若菜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入眼盡是木和紙的藝術,和之前的别墅不同,這是個傳統的和室,身下榻榻米摸起來的質感讓她心緒平和,撫平了許多精神上的疲倦。
“媽媽?”
稚嫩的童音讓若菜徒然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驚喜地朝敞開的障子門看去,許久未見的伽百子滿臉興奮地撲過來,摟住她的脖子,在耳邊不停地喊“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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