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舉了舉多層的保溫桶,“你剛搬來,個雪櫃沒東西,給你送點湯飯。”
這位老伯好像是房東,交代她吃完把碗筷給他送回去,他就住隔壁。
保溫桶一層是叉燒肉和青菜,一層是軟糯白亮的米飯,最後一層是帶着油花的骨頭湯。這麼一層層揭開,黃鹦不免輕輕‘哇’了聲。
小小電視機調到三色台标的頻道,正在重播昨天她錯過的劇集,黃鹦天分高,不需要特地學廣東話都能懂七八分,一邊慢騰騰地吃着,一邊津津有味的看着。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她微愣着放下筷子,走到門前,門上沒有貓眼,懸念十足地開門,卻不是她期望見到的那個人。
黃鹦必須兩手并用才能掰開安全網,周陳駒環視着四周走入屋中,說道,“他就将你扔在這裡?”
第59章59
黃鹦的臉如桔子花,又白又透,爬完樓梯被暑熱蒸得面頰橘紅,讓阿輝聯想到自己最喜歡的朱砂桔、金桔、沙柑,其實早在醫院,她對着粥碗落一滴淚,已融化枭雄鐵石心。
當晚,阿輝到了賭場的時候,添油加醋描述她的悲慘處境,連下病床的氣力都沒有,虛到大熱天氣出冷汗,帶她住下的屋邨是破破爛爛,牆壁一敲就掉灰,越講越誇張,好似頂住幾十年的老樓明日就塌了。
可惜陳先生逗着籠中的小鳥兒,心不在焉,不逗鳥兒了就邀阿輝後日去練拳擊。
阿輝白費口水,在他見過的女人裡,黃鹦絕對算不上頭等獎的美貌,他鐘意前幾年大眼濃眉的港姐,鼓鼓的臉頰,厚厚的唇……說回來,以為陳先生對黃鹦是真心實意,現還比不過何世庭問得多。
女人善變,男人無情,亘古真理。
何世庭對打拳不感興趣,起身走出這裡,回到自己的私人辦公室,謹慎檢查了門是否鎖上,用桌上的座機撥了通電話。
周陳駒将拐杖遞給跟他進來的男人,拖出折疊椅坐下,瞧着木頭桌上的飯菜,皺眉說道,“你剛剛出院,吃這些怎麼行,沒營養的……”接來身邊的人遞上的保溫壺,擰開就散出濃濃的雞湯香,“早上我煲了黨參烏雞,快點,趁熱喝了。”
周陳駒取走筷子,夾出雞腿肉擱在碗底,烏雞炖煮的皮骨脫離,肉質卻還保持鮮嫩,再倒入雞湯,帶出幾粒枸杞。
坐在他對面,黃鹦捏起勺子慢悠悠舀湯。周老催促道,“撇過油了,大口喝……”
黃鹦索性端起碗喝完了這一碗湯,還是維持自己的速度,就叉燒配米飯,默默吃,不知道她心裡在想着什麼。
“我早說你要後悔的,唉……”周陳駒歎一聲,拍着膝蓋氣道,“跟你媽媽一樣,不聽勸!”
哔——刺耳的聲音響起,是爐竈上的水燒開了。黃鹦握着筷子去廚房關火,找到了條僅有的抹布,也不在意幹不幹淨,蓋住手柄,拎起燒水壺灌入涼水壺。
周老仍坐在外面,反正房子小都聽得到,問着她,“以後你有什麼打算?”
得知黃鹦流産又被趕出來的第一時間,周陳駒就不覺得奇怪,阿森是不可能讓她生下孩子,再讓這個孽種繼承他的财産。隻是何世庭說,無論與什麼人在談天他都不避開黃鹦,那麼她一定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廚房裡傳出黃鹦的聲音來,“就在這裡等他,他會來接我的。”
“你怎麼這麼天真,死心吧!十幾年喇,我比你了解他這個人,他不會再管你了!”周老氣洶洶說着,頓一會兒,又思忖着道,“除非……”
黃鹦走出廚房,想得到下文。
周陳駒與她對視住,“在他最失意的時候,你再到他身邊,男人都是這樣,他肯定就回心轉意。”
正值春風得意,又怎會失意,唯有跌落谷底。
黃鹦安安靜靜地坐下繼續喝湯吃飯。
電視裡開始播新聞,提到澳門兩年一輪更換立法會議員,民衆關注度極高。
“這個……”黃鹦突然出聲,轉頭望着電視,說道,“議員競選,其中有一個人是他安排的,那個人的上海籍貫,應該是假造的。”
周陳駒低了下頭,藏住眼中興奮的光,額頭經脈都一跳。澳督與其他司長議員樂見陳宗月為澳門賺錢,也絕不允許他越權奪職。
陪她吃完午餐,周老的神情表現出了割舍不下,又迫于無奈,“阿爺不能即刻就接你回家,我怕他會起疑心。”
于是臨走前,周陳駒撕下一張支票。
黃鹦這裡沒有洗潔精,把碗筷簡單沖了下,就帶着去敲了敲隔壁房東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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