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謙沉吟片刻,說道:“财帛動人心,倘若數額特别巨大,轉投張士誠麾下也未可知。”
姚妙儀不解,“表哥,你是覺得外祖父真的背叛洪武帝?”
朱守謙堅定的搖頭,“非也非也,當時外祖父最得洪武帝信任,兩個女兒一個嫁給洪武帝的侄兒,一個嫁給大将軍徐達,他又沒兒子,圖什麼呢?哪怕是金山銀山,也不會使得外祖父變節。我是懷疑有人投降張士誠,被外祖父發現了,便反咬一口,栽贓陷害,賊喊捉賊!”
姚妙儀頓時豁然開朗,說道:“對了,當時洪武帝給外祖父定罪時,外祖父一直沒有蹤影,好像從人間消失了,并無任何辯駁的機會,他們都說外祖父是畏罪潛逃。所以洪武帝大怒之下,将謝家滿門抄斬。外祖父至今都沒有下落,會不會被那真投降之人害死了?”
“他老人家應該已經被害了。”朱守謙眼神滿是痛意,說道:“外祖父最疼的是你我這兩個外孫,倘若他還活着,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坐視不管的。”
“表妹,你能否弄到更多的賬本?我們仔細查一查,肯定就能找出線索。”
困擾許久的問題有了一個新方向,姚妙儀振奮精神,說道:“我已經得到了張士誠女兒永平郡主的下落,她被軟禁在八府塘的湖心小築,已經有了身孕。燕王要我冒充明教叛黨,穩住永平郡主。”
朱守謙并沒有生疑,說道:“這也是個機會,張士誠全家都死絕了,隻有一個永平郡主,她應該知道不少當年的秘密。隻是萬事小心為上,燕王此人心機重,深不可測,設下一石二鳥的連環計,目的也是為了從永平郡主嘴裡套話,你别露出了破綻。我還是以前的看法,當醫女姚妙儀,比當魏國公府的大小姐徐鳳要自由一些,一入侯門深似海啊。”
姚妙儀說道:“表哥,我知道的。隻是父親他……很不甘心,說要補償我。”
朱守謙諷刺一笑,“你别信男人的花言巧語了,他怎麼補償你?他口口聲聲說小姨是他一輩子的真愛,可是前前後後納了多少妾室在家裡?家裡一屋子庶子庶女,左擁右抱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小姨?”
“當年外祖父全家遭難時,怎麼沒見他求情?就連我父親被污蔑謀反,他也隻是袖手旁觀,何嘗幫過這個我父親這個連襟!冷觀徐家這十年,隻有二表哥徐增壽這個人還有點良心,時常維護我,開解我,其餘的徐家人,包括你父親,都是趨炎附勢之輩。”
“表妹,不要相信任何,包括你父親。”
朱守謙一席話下來,使得姚妙儀對父親的愧疚之心淡了許多,她很想當着父親的面質問朱守謙提出的疑問,可是她如今是裝失憶的姚妙儀,她沒有充分的立場質問父親。
唉,還真是複雜啊。姚妙儀深蹙娥眉,朱守謙瞥見她握着缰繩的虎口處已經勒出血印,寒風肆虐下,手指凍得僵硬發白了,便順手掏出自己的帕子,給她細細包紮滲血的虎口,還在手背上纏繞了一圈以保暖。
包好之後,朱守謙還像小時候那樣,将她的雙手放在自己手心裡捂暖了,“表妹,你還記不記得小時候下雪,我們打雪仗玩耍?”
姚妙儀笑道:“當然記得了,娘不準我出去耍,說凍壞手腳。是你從窗戶外面偷偷把我抱出去玩。”
朱守謙也笑了,“你那時候手勁小,雪團輕飄飄的扔不到我身上,就往雪團裡頭裹着小鵝卵石,我的額頭都被你砸出血了。”
姚妙儀一臉羞愧,“表哥寬宏大量,說自己摔跤傷的,姨夫姨媽将你一頓好打,還罵你帶壞表妹。”
朱守謙的笑容漸漸淡了,怅然若失,“是啊,那時候調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今想要再被打一頓,都求之不得了。”
就在這時,馬蹄聲由遠及近響起,朱守謙忙放下姚妙儀的手,拍馬向前,正是燕王朱棣。
“四叔。”朱守謙在馬上施了一禮。
姚妙儀暗道,若論輩分,我也得跟着叫一聲四表叔呢。
白雪皚皚的獵場很冷,朱棣的臉色更冷,他瞥了一眼姚妙儀右手上的帕子,說道:“雇傭殺手的中人在逃脫的時候被我抓到了,那人招認,說是幕後主使是吏部侍郎周奎的遺孀周夫人所為。目前魏國公已經派人将周府圈禁,周夫人被帶到雞鳴山天牢審問。”
周夫人?姚妙儀回憶那晚火燒書房,毀屍滅迹後,周夫人好像額頭受傷了,她為什麼會雇傭殺手行刺與我?難道她知道些什麼?
朱守謙哦了一聲,說道:“這個周奎不是重陽節那晚失火被燒死了嗎?他曾經是魏國公身邊最得意的幕僚。”
朱守謙本來看不慣魏國公徐達,此事聽到這個消息,就更加對徐達生疑了:當年小姨遇刺一事,難道是姨父徐達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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