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問衆人何解,衆兼沉默。
無風安排埋鍋造飯,衆人兼無心飯食。
無風再次問拓跋山:“此般困境,你覺的拓跋明月會如何做?”
拓跋山道:“情況不明沒法打。可不打又等不起,打,羌、蕃明顯靠不住,隻靠七部力量有些單。”也不管羌、蕃二位班長如何吹胡子瞪眼,隻顧說道:“試探也隻能白白折損兵力,左右為難。我部危矣!”拓跋明玉聞之大哭,似後悔拉部族入火坑。
三排長頗超勇道:“進一步可能全軍覆沒,退一步可能全族滅亡,既然進退都是死,我戎人定會戰死沙場絕不會後退半步,我想拓跋首領比我們更知道這點。”
拓跋明玉喜極而泣道:“真我戎人好兒郎!”衆人精神為之一振。
無風道:“死有很多種死法,送死還不容易,匹夫之勇誰人不會?但要死得其所,死的有價值最難。”說是這般說,但無風心裡清楚,拓跋明月是不會因為自己親人被困被殺而冒然行動的。如果有半分危及到部族的安危,拓跋明月絕不會涉險,這是一個首領的基本素質,也是拓跋家族的基因所在,這也是七部能得以生存的基本法則。将拓跋明玉送與可汗便是活生生的例證。
無風又問離石東路夏軍會如何打。離石道:“夏軍一般三路分兵包抄,徐徐圖之。”
無風再問獨孤蘭若匈奴會如何對付夏軍。獨孤蘭若道:“先生,如我帶兵,會放任夏軍主力進入草原,隻派少許人斷其糧草,夏軍雖人多但深入草原腹地無糧草供應必不長久,久則必亂,亂則必退,然後趁亂分而擊之。”
離石、二班長大驚,猛然起身,直直瞪向獨孤蘭若,手兼按在刀身之上,二班長手竟微微發抖。
無風又問獨孤蘭若:“此戰匈奴有無劣勢?”
獨孤蘭若道:“我部與敵兵力稍處劣勢,但在熟悉的草原上,騎射的長處能完全發揮,足可抵消,甚至更具優勢。要說劣勢,唯一是左賢王弑我父汗理虧衆兼不服,但族人兼知此一戰是生死存亡,必會全力為之。”
無風道:“你有沒有想過,你部也有人想借此擁立你為單于,分而治之。”拓跋明玉抖然一振,獨孤蘭若則低頭思考。
無風又問離石:“此戰我方勝算幾何?”
離石道:“我方雖兵力略占優勢,但四方各有盤算,沒有統一部署,一盤散沙,實則處于劣勢。除此之外,我再看不到有什麼優勢。”
無風道:“連長呀,枉你跟我這些日子,枉你還是夏人。為什麼夏與戎和、與羌和、與蕃和,卻不與匈奴和?為什麼四方兼出兵征匈奴?難道隻是為了讨個弟弑兄的道義嗎?為什麼夏不統一部署四方兵力,而将十幾萬将士置于狼口之中?難道我大夏不知此戰關乎華夏生死存亡嗎?連獨孤蘭若十歲孩童都知道匈奴會斷我糧草,我軍會不知嗎?難道我大夏衆人兼不如一孩童嗎?你可看到大夏的決心,你想過沒有我大夏還有如花将軍般人物?你想過沒有,我們這幹人等都在此謀劃,難道我大夏衆将士此刻不在謀劃嗎?
離石緩緩起身,向無風敬了一個軍禮。二班長握刀的手緊了又緊,瞬時穩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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