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間發生過不隻一起知青回城後便不再回來的事情,甚至連孩子都全然不管了。賀小枝預感自己恐怕也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自己帶着兩個孩子生活了幾年,賀小枝已經不是當年那個認為有情飲水飽的村妞了。她想過是不是要帶着孩子去找丈夫,實際上她知道丈夫的學校在哪裡,隻是終究還懷着希望,一直沒下定決心。
但當那一點點希望真的變成現實的時候,她卻陷入了巨大的失控中,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面對門外的人。
注意到賀小枝逐漸變紅的眼圈,蘇澤适輕聲說,“我回來了,不讓我進去嗎?”
賀小枝穿着土布衣服,鞋子上還打了兩個補丁,散亂的發絲在風的吹拂下貼在臉上。看着風塵仆仆卻難掩風姿的丈夫,賀小枝突然覺得自己與丈夫好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嗓子有些發堵,幾度吞吞吐吐,“那個……你,你……回來了啊”,又想去幫忙提行李袋,“累了吧?先進去歇會兒。”
順勢将行李遞給了賀小枝,蘇澤适很自然地進了院子。他知道,賀小枝心底習慣的是這樣的相處模式,要是他突如其來的改變反而會引起她的胡思亂想。
很快,聽到聲音的兩個孩子迎了出來,“媽媽,誰來了?”四、五歲的小孩子,總是不由自主地想湊熱鬧。
毫不意外的,兩個孩子就算見到了他也是不認識的,。見到陌生人,孩子們轉頭往屋子裡跑。
“孩子不懂事,我教過他們叫爸爸的”,身後的賀小枝替孩子道歉,幾年的生活,将她以前的驕傲磨得差不多了,面對自己的丈夫都有些畏畏縮縮的。
突然,蘇澤适心中闖入了一絲心疼。在原主的記憶中,賀小枝大隊長家唯一的閨女,被父母哥哥養得有些嬌氣,在農村甚至被人說跋扈,但在蘇澤适看來還沒到這個程度,比起他曾經見過的嬌小姐,賀小枝僅僅算是沒吃過太多苦而已。
但現在不一樣了,本應該由原主承擔的責任全部壓在了她的肩上,壓得她變成了一個能将苦果咽下去得人。
當然,這并不是說蘇澤适覺得應該由男人照顧女人,而是因為賀小枝可以說是将念大學的機會讓給了原主,自己在家照顧孩子,這樣的犧牲,是個人都不能忽視。
閉了閉眼,蘇澤适突然出聲,“小枝,你想考大學嗎?”
賀小枝以為自己聽錯了,确定般地看了轉頭的男人好幾眼。
蘇澤适感覺到了,再次詢問,“你想念大學嗎?能考上咱們就念,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想辦法的。”
“你在開玩笑嗎?”賀小枝确定自己聽清楚了,有些哽咽,“先不說孩子還小,就說我們兩個人念書的錢從哪裡來?”
她也是正兒八經的高中畢業生,何嘗不想去讀大學呢?但正是因為種種現實,她被困在了這方黃土地上,掙紮求存,不是不委屈的。
站在院子裡說這些不合适,蘇澤适率先進了屋。
這會兒賀小枝也顧不上生疏和尴尬,跟着蘇澤适的步子進去。忍不住還是心生期望,“能告訴我你的打算嗎?”現在的蘇澤适算是她認識的最有出息的人了,她希望他能為她打算一些。
實際上賀小枝也不能确定這次丈夫回來是想幹什麼,她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沒領結婚證,她是不占優勢的。
她最害怕的就是他回來是帶孩子走的,進城,對孩子來說肯定是比留在村裡好的,可那是在要她的命啊。
好在蘇澤适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放下了一大半,“我想過了,上學的錢我可以掙,你要是願意的話,咱們在學校附近租房子,孩子也可以在那裡上學。”
聽到這話,賀小枝有些發黃的臉上透出了一種光彩,眼睛亮亮的,“你真的這樣想?能行嗎?”既期待又害怕,說的就是現在的她。
就在兩人氛圍尚好,想要接着談下去的時候,外面傳來了一聲吼,“家裡有人嗎?”沒等人回答徑直沖了進來,看到了兩人,“快,賀叔摔着了。”盡管有些吃驚于見到久不見的蘇知青,來人也沒工夫多問。
這會兒自然也沒人有心思招待客人,蘇澤适水都沒喝一口便跟着人往外跑。
他确實知道就是近段時間賀父會出意外,卻沒料到時間這麼趕巧,他就是神也不能一進家門就喊着人家父親要摔斷腿吧?
賀父是在主持修溝渠的摔的,已經有人送他去醫院了,蘇澤适幾人直接去了縣城醫院。
現在的前進大隊已經改回了賀家村,但賀父還是當了村長,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趕到醫院的時候賀母和賀大哥都在,見到女兒,賀母拉着她的手,“可怎麼辦啊,你爸摔了,醫生也沒給個準話。”接着就看到了蘇澤适,臉上盡是驚訝,“這是澤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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