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我依然在湖邊回憶着這幾千年來的記憶,它們就像先行者一般,匆匆從我的記憶中經過,也僅僅是經過——我已經模糊了大半。
夜已深,明月在我眼皮底下繞過樹梢,我卻絲毫沒有什麼困意。
晚會的燈火已經熄滅許久,相信都睡了吧。
途中有幾人來找過我,勸我去睡,但我不知怎的,難以入眠,拒絕了他們的好意。
正在這是,一旁灌木叢中刷刷的鑽出一個身影,他接近兩米高,蒼老的容顔被歲月洗去了幾分英俊,多了幾分慈祥。
他坐在我旁邊,哽咽了半天,才終于吐出一句話,這句話讓他思考了很久。
“您……還好嗎……”
天色烏黑如漆,但是隐約透過一道亮光,可以看出他的模樣。
他正是誇狒族族長,石武崇敬的爺爺。
我好久沒跟熟人說過話了,有些力不從心,答道“還好,你呢?”
也許是我回答了他,他松了一口氣“我現在的日子很圓滿。”
“你有一個厲害的孫子呢。不準備讓他去人類世界搏一搏。”我稱贊着扭頭一笑。
他笑罵着說道“不了,那臭小子現在本事不小,但我更希望他将來本事不大,保個平安。”
他回過神來,又道“退位的事……”
我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道“我想交給适合作它的人來做,就目前而言,我不行。”
誇狒族長也沉默了一會兒道“也好,您也該過一下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我點了點頭,又道“這麼晚不睡,去睡吧,你已經老了,就别像當年一樣繼續硬撐下去了。”
他摸了摸腦袋,自己笑了笑“哈哈哈,這千年來我一直想好好謝謝您,現在我打算跟您道一聲這遲到已久的謝謝。”
就在他口中鄭重的說了聲謝謝,打算磕頭的時候,被我制止了。
“别,我當年真沒幫助你些什麼,最後做出決定的還是你自己。”
他想了想,道“您還是老樣子,千年的歲月真是磨不去你的模樣,無論是外表還是内在,您都一如既往呢。和您聊天,我都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
他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當年和兄弟們一起戰鬥的畫面,一個背影,一個被包裹在搖籃中的嬰兒伸手向他求抱抱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他永遠無法忘記。
他緩緩又道“今天比賽,混有幾個人類吧。”
他眼光深邃,我感覺自己想瞞也瞞不過。
“請原諒我之前說你老了的說法,你這寶刀的鋒利也是不減當年。”我笑着回應道。
“哈哈,您的脾氣真是越來越好了,當年的你真的完全隻是注重大局的存在啊,現在竟然會和後輩們小打小鬧,真是難以置信。”老狒狒笑道。
我看着頭頂上的星空,心想:我變了嗎?也許吧……
“對了,混有人類這件事這件事情其他魔獸知道嗎?”
他搖搖頭“我沒有告訴任何魔獸這件事。”
我應了聲嗯,然後告訴了他我和那幾個人類明天就會離開的,我們一個星期的時間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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