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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頁（第1頁）
九生看到宋素坐在榻前給她修指甲，低垂眉眼，仔細又認真。
她就那麼望着宋素，半天半天喊他一聲，“宋素。”
“恩？”宋素擡頭看她。
她便笑了，早沒了少年時的飛揚跋扈，對宋素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都好。”宋素笑着低頭繼續為她修指甲。
她歪了歪頭，難得的開心道：“我昨夜夢到一大片的花海裡停着一隻小舟，有個小娃娃坐在小舟上，是個男孩兒。”
宋素便好笑的瞅她一眼，“我倒是覺得女孩挺好。”
她挑挑眉，歪着身子靠了靠宋素，“女孩是好，但老爺子總是希望是個孫子的，我嫁給你這麼多年，想給你生個兒子。”
宋素笑了笑不開口了。
九生聽到了大雨聲。
下雨了。
阮媽媽過來合上窗扉，九生隻能看到一個兩鬓斑白的老人家坐在薛甯的眼前，堂下還跪着一個女人，抱着個小男孩。
是明珠和宋芳州？
宋素不在府中。
明珠哭個不停，柔柔的說着什麼。
雨聲太大，九生細聽才大約聽清，似乎在說宋素出門辦事半月不歸，芳州又病的厲害，她一個婦人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找上門來，芳州好歹是宋素的兒子……
薛甯背對着九生，九生看不清她的表情，隻看到阮媽媽輕輕的扶了扶薛甯的肩膀，薛甯如夢初醒一般猛地一顫，問道：“六歲……六歲……從我成親宋素就跟你在一起？”
明珠怯怯道：“我與少爺從小情投意合，若不是薛姑娘我們……”
“住口！”老爺子忽然發怒，喝道：“一個下賤的奴婢也敢講出這樣的話！”
明珠閉了嘴，抱着宋芳州哭了起來。
宋老爺子先命人帶宋芳州去瞧病，又讓明珠和侍候的丫鬟婆子退下，在大堂中撩袍給薛甯跪了下來。
宋老爺子說了什麼九生沒聽清，隻看到薛甯消瘦的脊背顫抖如瑟瑟楓葉，半天半天彎下腰扶起宋老爺子，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九生聽清了。
她說：“孩子留下，明珠必須送出京城。”
宋老爺子老淚縱橫，隻說将芳州托付給她。
她聲音發啞道：“他是宋府的孩子，是您的第一個孫子，我會待他視如己出……芳州？他叫芳州嗎？芳海之中一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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