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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喜歡我的趙黎隻有一個。絕無僅有的一個。浪費了，就沒有了。我自知不是精英，皮相也不夠好看，我知道有個像樣的人喜歡我，還對我好有多難。齊楚他說他喜歡我，但他對我不好。塗遙對我好，但他不喜歡我。我甯願就這樣維持現狀下去，我是朱砂痣也好，蚊子血也好，等到我老了的時候，身邊空無一人的時候，還可以打個電話，叫你出來喝點酒，一起笑着說點當年的事。房間裡沉默了很久。趙黎卻忽然開口了。他說：&ldo;我辜負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再見到塗遙，反而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他從來不是脾氣好的人，在人前裝出來的面具也是任性的少年，隻不過那時候他說的那些任性的話，都是僞裝出來的。但這次是真的。我和塗遙一起生活半年，雖然看不透他腦子裡在想什麼，這點眼色還是有的。他隻是姿态輕松靠在病房門上，穿得也随意，一件黑色大衣，嘴角帶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我隻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就整個背都涼了。&ldo;你怎麼來了？&rdo;我問了塗遙一句，盡量不着痕迹地讓趙黎離開：&ldo;你去看下小葉在幹什麼，我和塗遙有話要說。&rdo;塗遙這人心機太重，而且狠，他又是練家子，當初齊楚被他踹得吐血沫子，淩藍秋和我告狀的時候，我都暗自心驚。趙黎傷才剛好，經不起動手。&ldo;怎麼，趙導急着走？&rdo;塗遙也不走過來，就悠閑地靠在門上，神色也輕松，嘴角翹着。趙黎坐着沒動，事實上，就算他現在真的走，我也不敢讓他從塗遙身邊過去。&ldo;我來得急，沒訂酒店，今天晚上沒地方去，剛好在醫院裡面陪你。&rdo;趙黎對我笑了笑，他畢竟是趙家人，這種暗潮洶湧的對話難不倒他：&ldo;塗遙你什麼時候到的？訂了酒店沒有？&rdo;&ldo;不巧，&rdo;塗遙昂起下巴：&ldo;這病房的床我要睡，趙導還是先回去吧。&rdo;趙黎笑了笑，沒接他的話。&ldo;你先回去。&rdo;我低聲對趙黎說。趙黎搖了搖頭：&ldo;我要留下來。&rdo;我沒說話，把打點滴的手擡起來，撕上面的膠布。趙黎按住了我的手。他沒再說話，而是站了起來。我知道他并不怕塗遙。他怕我。-他一站起來，塗遙就走了過來。他們兩個擦肩而過的瞬間，塗遙一伸手就抓住了趙黎的肩膀，重重地把他推得撞在了門上。&ldo;塗遙，你敢！&rdo;塗遙轉過臉來，挑釁地對着我冷笑：&ldo;我有什麼不敢的？&rdo;&ldo;你盡管試試！&rdo;我冷冷威脅他：&ldo;我能弄倒齊楚，也能弄倒你。&rdo;塗遙松開了手。&ldo;放心，我不欺負殘疾人的，&rdo;他對趙黎輕蔑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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