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嘉說:“阿舟,你要學會放過自己。”
這句話在飯後散步的時候我和常樂提了一嘴,常樂沒立刻回答,看來是認同了陸星嘉的看法。
我倆沿着公園外圍慢慢走着,一排的楓樹從圍欄探出半個身子,風一吹就嘩嘩地往下墜着深紅的葉子,血腥殘酷地孤傲美麗着。這樣的顔色容易讓人想起楓糖,糖炒栗子和一床厚厚溫暖的毛毯,最好下點雨,這樣我能夠好好地睡上一覺,不去想這些令人憂愁煩惱的事。
“試着改改?”
“時間不夠,我也不想拿陸星嘉的紀錄片做墊腳石。”我想一想,又說,“這件事我自己看着辦吧,也到第三階段了,跟完他電影的拍攝就是整理剪輯和後期的工作了,應該會好受一點。你要做的就是帶我的狗去驅蟲,完事了給我好生伺候着,我就謝謝姑奶奶您了。”
“好的,照顧好狗給漲工錢嗎?”
“看我心情。”
說實在我覺得常樂不太像是會安慰人的樣子,她太獨立了,所以我自個兒很乖地截了話頭,雖然這事她提供意見也沒什麼用。
其實還有另一件事我誰都沒提:我低估了輿論帶來的壓力。
起初我非常笃定我是絕對不會受輿論影響的人,但有句話說得好,針不紮在自己身上不會叫疼。陸星嘉是誰,頂級流量,粉絲基數一大就容易烏煙瘴氣的,更何況陸星嘉又不是花瓶,他粉絲仗勢欺人隻會更有底氣。
拎得清的人會說肖舟好歹是個攝影師,萬一跟着你哥是為了拍什麼片子,非得上趕着罵把人家這大好資源罵走,這不是有病嗎。拎不清的人罵我罵得那叫一天昏地暗,說我這邊花邊新聞一曝光,時裝周活動立刻離陸星嘉八百裡開外,這不是避嫌石錘是什麼(我他媽真的很冤)?我從前拍過的男人的片子都得拿出來嘲一番,說我拍男的拍成這逼樣,趁早遠離陸星嘉否則你爹今晚就庭中手植枇杷樹。
害,我尋思罵得還挺文雅。
但我實在是遭不住了,把微博卸了才勉強感覺好些。工作有郵箱,私人交情有微信,我沒必要上趕着給别人罵。
想到這一遭我又感覺要窒息了,又去摸煙盒,空了。
我向常樂投去求助的目光,常樂這邊剛叼上一根,答得含糊:“我也沒貨了。”
我就很愁,放眼望去附近也沒便利店,于是餓狼一樣地看向常樂:“我不介意。”
常樂:“……我介意。”
但她還是把煙給了我,隻是沒再要回去,大概是知道我最近太苦了。
好人一生平安。
我隻能從這短暫的吞雲吐霧中活得那麼一絲的惬意,并且隐隐感覺到山雨欲來的危險:我大概是要染上煙瘾了。
散步後我開車送常樂回去,她下車之後我把阿水抱給她,但這時候阿水問題來了:它不肯跟常樂走。
阿水性格一直是很乖順的,從我養它到現在基本沒和我鬧過脾氣。但它今晚是真兇啊,一直沖着我狂吠,我反反複複安撫着它說我就把你放這姐姐家裡待個兩三天,我忙完就把你帶回家了。
阿水不依,從常樂懷裡滾到地上,開始咬我的褲腿。
它吵得常樂也很頭疼,我說你去旁邊抽煙吧,我先哄一哄它。然後我坐下來反複地和阿水說話,其實它是能聽懂的,從前我和它聊天一直很順暢,此時此刻它大概是對我的話聽而不信了,一門心思地覺得我要抛下它了。
我不知安撫了它多久它也安定不下來,地下停車場的保安甚至過來讓我把狗管好,出門牽繩實在不行上口籠寵物包不行嗎,我煩死了,老子當然知道,要不是現在阿水和我不合我就放它咬人了。
我看了看表,反反複複折騰了有半個小時了。我起身去開後備箱,一邊把寵物包拿出來,否則待會影響我開車,一邊對常樂說:
“對不住——”
阿水看我拿出寵物包,大概是以為我要強行把它送給常樂了。栓了繩也沒用,靈活地一蹬後備箱往上一竄,往我手臂上咬了一口。
真疼。
我動也沒動,平靜地看它摔到地上又站起來,說:
“我想帶你走,你想幹什麼?”
事情發展到現在,本應在家的我卻在往醫院趕。我沒放音樂,開着車窗聽風聲會讓我好受一些,阿水沒進寵物包,畢竟它為了這事咬了我一口,破罐破摔,它愛在外邊待着就在外邊待着吧。
它大概是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縱然沒關着它它也隻是慫慫地窩在副駕駛下一聲不吭,眼巴巴地擡着頭看我,大概是很想不通,我剛去接它的時候那麼溫柔,怎麼晚上就非得把它送走。
說實在我要是阿水我也想不通,可能在它眼裡我就是個藍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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