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看出他緊張,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怕,這沒什麼的。這個位置我看着不方便,否則我就自己來了。”這種事哪能讓他自己來!小王爺這麼一聽,連忙攥緊了刀柄,開始仔細觀察起那傷處。縛龍索已經完全長在肉裡,如果不用刀,恐怕确實拽不出來。小王爺小心翼翼地看準位置,把刀尖紮了進去。一滴血順着刀尖淌下來,小王爺的手又有點顫了。青龍連哼都沒哼一聲,伸手過來握住他的手幫他穩住,說了聲:“繼續。”小王爺定了定神,繼續割開青龍肩上的肉,那把刀很快,做這樣的工作一點不費力,刀子很快深埋至柄,他聽見青龍因疼痛而發出悶哼聲。小王爺的頭上沁出汗來。“别怕,沒事。”龍痛得眉頭緊皺,卻還有餘裕去安慰小王爺,“現在把刀□□,從後背那邊下刀,注意鍊子的走向,不要弄錯了。”小王爺按照龍的指導動手,好在這一邊已不需要割得太深,再加上有那邊的經驗,小王爺很快就弄好了。他已經大汗淋漓,把刀子扔在地上,不停地大口喘氣。“行了。”龍說,“别耽誤工夫,趕緊把鍊子拽出來這就完事了。别遲疑,要快,一下子抽出來,長痛不如短痛。”有了剛才動刀的經驗,小王爺的心理素質略微提高了些,也算勉強能狠下心了,他拽住龍身前的鍊子,用力一拉——之前用刀子做的準備确實是有用,他這一拉就把縛龍索拽出來半尺長。原來嵌在青龍肉裡的鎖鍊全都被拽出來了,同時還伴着大量的鮮血和方才切下來的一點肌肉組織。用不着想,這一定很疼,但龍并沒有大聲呼叫,隻是從喉嚨裡擠出壓抑的呻|吟。他手裡攥着小王爺之前給他拿來的茶杯,将流出的血接了滿滿一杯,交給了小王爺。“龍血可是很有用的。”龍居然還有精神說這種話,“好好收着,可别浪費了。”小王爺看着那滿滿一杯血,感覺自己幾乎要暈去。其實他從來不暈血,秋狩時總是沖在前面。但是看着龍的血和狩獵時見血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小王爺簡直想要閉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場面。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件事必須由他做。他拽住縛龍索,勻速地拉動。鎖鍊慢慢通過龍肩上黑色的血洞,很快就要完全出來了。龍緊閉雙眼,一聲不吭。終于拉到最後一節,那一節被任公子拆開,不像其他的部分那麼光滑,但這畢竟是最後一節了,把這一節拽出來,一切就都結束了,龍也就完全自由了。小王爺的手克制不住地顫動,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在同情龍即将經受的痛苦,也因為他明白在這最後一節鎖鍊被取出之後,他與龍的關系就将改變,至于改變之後會變成什麼樣,他完全猜不到。但他最終還是克服了對未知未來的恐懼,小心翼翼地将最後一節鎖鍊取出來,取這節鎖鍊确實不太容易,小王爺費了半天功夫,才把它弄下來,丢在了地上。“好了。”他說。龍沒答話,他的身體突然向前倒下去,小王爺趕忙撐住了他身子,晃了晃,發現他竟然沒有反應,探探他鼻端還有呼吸,這才意識到,龍居然已經疼暈過去。小王爺有點吃驚,他本以為龍是沒有那麼怕疼的,沒想到他居然也會疼得暈去。這似乎讓他更像人了。小王爺伸出手,想試着把龍抱起來。龍的本體雖然沉重,但如今既然化了人,體重也就和一般人差不多。不過龍的化身比小王爺略高些,小王爺到底抱不起他來,想要背在肩上,似乎也不太行。小王爺沒辦法,隻能喊:“雲岫!你過來。”雲岫正在院門口待命,聽見小王爺喊他,連忙過去。就隻看見小王爺架着個渾身血淋淋的人。雲岫明白這就是要住小王爺院裡東廂的那一位,連忙問:“王爺,我去找兩個人來把這位爺擡進您院裡去?”小王爺搖了搖頭:“不要别人,你來搭把手。如果府裡有傳聞,就跟他們說這是我從府外接進來的人。”雲岫明白小王爺的意思是不想讓别人把龍與這屋裡關原來着的人聯系在一起,連聲答應着,過去和小王爺一起把青龍架起來。小王爺本來就沒有青龍高,雲岫長得更矮,倆人這麼一架,青龍的腳有點拖地,但這也沒辦法。好在小王爺住的那院離這裡不遠,倆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還是順利把青龍拖進了西廂,放在床上。幸而一路上并沒有人看見,這事就算是辦妥了。雲岫辦事一向妥帖,那久不住人的西廂如今已經被收拾得整整齊齊。床榻鋪上了厚厚的被褥,炭盆燒得暖暖和和。屋裡還熏了些淡雅熏香。小王爺看了看這屋子,覺得一切都還算得上滿意,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地方不夠大,龍若是變回原形,恐怕要有些嫌擠。不過如今也隻好先這樣,其他的還是以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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