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秋擡起酸軟的手,抱住那根滑溜溜的藤蔓,勉強調整了一下姿勢,才沒有造成狗吃shi的局面。他到底還是看到了滿地的血腥狼藉,漫天的血色刺激着他的眼球,于秋嘴唇蒼白的開了又合,合了又開。“你”羅恒知道他想說什麼。“我不要你的命,我沒有騙你。”“不騙你。”羅恒沒有軀體,寄生在于秋身上靠着他而活。羅恒其實強調了很多次,所謂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的就是他們倆的現狀。羅恒雖然是個失敗品,但曾經無數的藥劑攝入體内以後早就不可逆的從根本的改變了他。從某一方面裡來說,羅恒之所以是失敗品,就是因為從生長計劃初次發現的植物dna重新培植的種子入體後死亡率超高,那個人為了提高存活率,什麼藥什麼毒都敢用,導緻他的體内發生異變。陰差陽錯裡誕生了一種霸道橫行的特殊力量,這股力量實在強大,以他當時千瘡百孔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除了讓羅恒生不如死,隻剩下無盡負擔。承受不住負荷的他因此成了一個連人形都難以維持的不人不鬼的怪物。羅恒有多渴望成為一個正常人,就有多想殺了那個摧毀他一輩子的人。絕望和渴望兩者之間如此矛盾複雜,卻是他的人生。後來,于秋出現了,死了一回的羅恒發現什麼都不一樣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重生,又為什麼會是于秋,但從未有過的充沛反而讓羅恒可以駕馭那股力量了。羅恒不知道這股力量的極限是哪裡,他隻能感覺到以于秋現在饑餓過度虛弱的樣子恐怕難以負荷。因為喪屍的數量太過龐大,若要全部斬殺,所需要的能量和營養汲取雖不會緻死,但于秋一定會虛弱一段時間。這本是下下策,可那樣的情況下羅恒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後知後覺的精疲力竭感排山倒海而來,昏昏沉沉的半瞌着眼皮打不開,耳邊的話語猶如山風忽近忽遠;于秋搖了搖頭,半撐起來想說些什麼,便忽覺一陣搖搖晃晃天旋地轉。這一場戰鬥對于于秋來說,顯然是影響不小,羅恒如今跟他共生一體,于秋感覺到的羅恒同樣不好受,超負荷的汲取讓于秋暈了過去,羅恒暈不了,便隻能生生承受。天色越來越暗,于秋需要多久恢複羅恒也不好說,一旦人蠅來臨,他們倆能不能活着真的難說。羅恒險險接住倒下的于秋,猶豫了一會嘗試起了什麼。血霧之中,粗壯的藤蔓漫天飛舞,不過片刻便分裂出無數細小的蔓枝;蔓枝細如毛發,如有生命般絲絲縷縷的在空中耘織,慢慢彙聚成骨骼脈絡,蔓葉填充内裡,尚有人形的骨架裡内髒一應俱全,一層一層肌肉凝結,最終覆蓋的是皮膚,屬于人得皮膚。血色地獄裡,就那麼憑空出現了一個男人。男人一頭寸發濃黑,渾身赤裸,将近190的身高極具壓迫感,樓道頂端裡看似遙遠的節能燈于他來說随手可摘。他似是有些恍惚,一雙劍眉不自覺的微蹙,标準的鳳目中鑲嵌的兩顆墨綠色眸子猶如兩汪看不見底的幽幽深譚,看似拒人千裡,細看其實帶着幾分說不出的茫然。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觸手的柔軟終于讓他恍然回神。羅恒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體會這樣的感覺了。光裸的雙腳踩在地上觸感堅硬微涼,羅恒說不清惆怅還是覺得恍如隔世,呆愣了良久才怔怔的看向臂彎裡的于秋。他又發了一會呆,然後忽地抿了抿嘴。他是第一次見到于秋的樣子,平心而論,于秋的模樣是極好的;羅恒看着看着卻莫名的覺得眼熟,那種似曾相識感讓他覺得自己曾在哪裡見過,偏偏又記不起來。冷風裹挾着腥臭而來,滿目的血色刺目又晃眼。羅恒沒時間多想,抱着于秋,面不改色的穿過過道,徒腳經過滿地血污,不可避免的留下了一串串的血色腳印。羅恒走的很快,身高腿長比例極好,大長腿一跨就是普通人的兩步。下了樓梯以後,他望着瓢潑雨色,低頭掩了掩于秋的雨衣,正準備離去,餘光卻意外的掃到樓梯扶手下的一枚懷表。懷表款式簡潔,表蓋上的的字母羅恒記得,分明就是于秋寶貝的那一塊。于秋每每睡不着,便會跟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握着懷表喊爺爺,偏偏就是不肯打開,問他,說是睹物思人怕忍不住。羅恒倒也沒有什麼窺人隐私的嗜好,問問就罷了。這會兒掉落在這裡,想來是剛才慌亂之中掉的了。羅恒撿了起來,彈了彈灰,無意之中不小心按到了一旁的按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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