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綿的喚了聲“少爺”後,顧玄齡還是沒擡頭瞧她,她卻直徑走到書案跟前來,誇贊道,“少爺的字寫得越發好了,記得從前,老爺總是耳提面命的督促少爺練字呢。”
顧玄齡終于放下筆,涼涼的看向她。
那丫鬟慌忙跪拜在地,“幸夷該死!不該勾起少爺的傷心事,請少爺責罰!”
顧玄齡頓了頓,“你叫幸夷,是從顧府出來的?”
“是啊,這名字是少爺賜給奴婢的,從前奴婢是伺候在老夫人身邊,少爺分府單住時,她老人家希望能有個貼心人照顧您,就把奴婢給派來了。”幸夷擡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顧玄齡皺眉,“那往日怎麼沒瞧見你?”
幸夷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奴婢手笨,不能伺候在少爺身側,便隻能先做些粗活了。”
這話分明在說,她來到新府之後被人排擠,連近身伺候的活計都夠不到。
但事實上,府上剛剛安頓好那些時日,正是秦如善對折磨人的興趣最為濃厚時,近身伺候的奴婢無一幸免,而幸夷實在聰明得緊,等新夫人的三把火燒過了,才厚着臉皮上前來。
有人提到往事,讓顧玄齡心裡好受了些,他不再那麼冷漠,“起來吧。”
幸夷又謝過,起身的時候,卻“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整個人倒在顧玄齡懷裡,又連道該死,手卻不松,凄然說起往事來。
“奴婢身份低微,老爺和老夫人離開時,奴婢隻能偷偷的在門口張望,默默為他們送行。老夫人往日對奴婢的厚待,奴婢一輩子也不會忘記。”她哭得梨花帶雨,誰瞧着都是一副忠仆的模樣。
顧玄齡将她扶穩,手松開她,“你有這份心意很好。下去做事吧。”
“是。”幸夷咬了咬唇,又擡頭看他,“少爺若是想找人說說話,奴婢願意為少爺分憂。這也是奴婢,能夠唯一為老夫人做的了。”
那幾日幸夷愈發伺候的殷勤起來,顧玄齡并不怎麼在意,又或許在他心裡,他早已經默許了。
幸夷并不笨拙,也識得字,甚至還認識一些藥材,她對什麼都很好奇,看得出她說話想盡量讨人喜歡,但又有股無法掩飾的笨拙。這樣的談話,也有一番别樣的趣味。
“少爺,快要入冬了,奴婢做了一雙冬靴給您。”
這一日幸夷奉上她的禮物,但很不湊巧的,秦如善剛好進了來,身後還跟着那位下人。
秦如善自然不知敲門問詢為何物,想進便進,這讓幸夷沒有準備,吓得呆在原地,冬靴也忘了收起來。
“聽說這府上要多一位主子了,我便來瞧瞧。”秦如善走到辛夷面前,挑起她的下巴瞧了瞧,點頭道,“嗯,模樣還過得去,而且,倒讓我想起一個人。”
顧玄齡像是被人道破心事一般握住了拳頭,他默許幸夷僭越的原因就在于此。
她們的容貌并不相似,但是,幸夷的眼睛,尤為的像她。
“你先下去吧。”顧玄齡吩咐道。
幸夷抖着聲音答應,自秦如善進來開始,她就一直沒敢擡頭。
“等等。”秦如善哪裡這麼容易放過她,“我們還沒談談話呢。”
顧玄齡連忙道,“此事與她無關,夫人不要冤枉旁人。”
“冤枉?”她笑了笑,“我可說什麼了嗎?怎麼就冤枉她了。不過,我看她這般不知死活,是巴不得我冤枉她呢。”
秦如善身邊那位下人卻上前道,“夫人,此事不如交給我來處理。”
這位大家口中敦厚和善之人,當晚,将幸夷打了半死,扭捆着送去了窯子。
他向顧玄齡禀報結果,神色淡淡,“夫人說了,少爺若不想更多人受苦,凡請好自為之。”
秦如善才不會說這種話,顧玄齡怒目相對,卻半分力氣也沒有。秦如善的爪牙,誰知會不會是另外的妖怪。
晚間,秦肆又去向秦如善說起這事,她挑挑眉道,“何必費這麼大力氣,直接叫她消失不好嗎?”
她正沐完浴,秦肆為她披上衣裳,臉上無半分不自然之色,“你為這種人動氣,不值當。”
秦如善好笑的看着他,“我再說一次,我不是你口中的如善。她的皮囊借給我,她已經死了。”
秦肆眼皮跳了一下,定定的看着她,“在我心裡,你就是她。”
“我可不需要什麼哥哥。”
秦肆緩緩道,“隻要留在你身邊,為仆為奴,我都心甘情願。”
“人可真是奇怪,有些欲壑難填,有些郁郁寡歡,還有你這樣傻的,”她輕撫着自己的手背,嘴角露出冰寒的笑容,“還有些,本來是有趣,現在卻不知天高地厚,總是想壞我的事。”
秦肆道,“還有人惹你不開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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