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你姐姐。”孟長安示意她上車,秦柔點點頭,上車之後讓秦綿靠在她懷裡睡着。孟長安看了熟睡的她一眼,剛要離開,便聽見她的呓語:“督主,救我,我害怕。”她在夢中低泣,小臉哀凄地皺在一起,孟長安心中狠狠一顫,想上車将她抱在懷裡哄,但曹氏和秦文淼已經走過來了,他深吸口氣,将車簾放下。車簾下落的那一瞬,孟長安眼底的溫柔盡數掩藏,面對其他人,他依然是令滿朝上下聞風喪膽的東廠督主。“秦夫人,有事?”曹氏期期艾艾地開口:“孟督主,不知我家綿姐兒她?”孟長安随口答:“睡着了,回去的路上不許吵她。”曹氏心慌意亂地點頭,猶豫地看了孟長安一眼,孟長安挑眉,開口承諾:“秦夫人放心,秦大人明日必定平安回家,回去等着吧。”曹氏心裡頓時湧上欣喜,但随即想到孟長安對秦綿的态度,她的情緒又低落起來,孟長安肯幫忙也許是女兒妥協了什麼。她越想越難受,對孟長安懇求道:“孟督主,綿姐兒她……”然而面對孟長安冷凝的面色她卻什麼也說不出口。“秦夫人,你該回去了。”孟長安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曹氏緊抓着一臉憤怒的秦文淼,落荒而逃一般爬上馬車。夜風裡,孟長安涼涼的聲音飄來:“小聲些。”曹氏立刻動作放輕,拉着秦文淼坐在角落裡,一點也沒碰到熟睡的秦綿。深夜,孟長安獨自進了東廠的刑房,身邊連德喜也沒跟着,長長的走廊隻有他一人的腳步聲,陰森而空寂。走廊盡頭的那間牢房裡,兩個番役盡職盡責的把守着,臉上不見絲毫困意。孟長安到來時,他們躬身行禮。“他還醒着?”“回督主,醒着呢。”孟長安揮退他們,推門進了牢房,牆邊的一張木床上,秦翰靠牆而坐,眼睛透過狹小的窗戶看着夜空。孟長安看了他片刻,嗤笑道:“秦大人如今不怕本督了?”秦翰沒看他,聲音空洞無力:“快死的人了,怕什麼呢?”孟長安古怪一笑:“你這麼懂得明哲保身的人,連本督母親生前繡的一扇屏風都要藏的好好的,怕被本督發現惹來殺身之禍,為何遇上太子的事就如此奮不顧身了呢?”秦翰搖頭:“可惜啊,太子生不逢時,他赤子心性,不善弄權,若不然一定是個明君,至少不會放任閹豎禍國。”孟長安面色未變,嘴角勾起一絲諷笑:“秦大人忠君愛國,卻将自己的家人棄之不顧,你可知你犯的罪,秦家那幾個人的腦袋加起來都不夠砍。”秦翰的臉色終于有了變化,他轉身面對孟長安,道:“孟督主非要如此趕盡殺絕嗎?”孟長安:“秦翰,你真是蠢而不自知,本督想殺你,你就不會在東廠刑房裡安然的度過一夜了。”他走上前,扔給秦翰一封信,道:“看看吧,看完再告訴本督你不後悔。”秦翰捏着信的手指在顫抖,臉色越來越白,最後如同支撐不住靠在身後的牆上,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十歲,眼神空洞,心如死灰。孟長安勾唇一笑:“怎麼,被昔日好友背叛的滋味如何?”秦翰仍然抱着最後一絲希冀,顫聲道:“張太傅,他可是太子的恩師啊,怎麼可能?”孟長安輕嗤:“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你以為的堅守本心,不過是誘惑不夠大。“秦翰臉色灰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從小木床上爬下來,跪在孟長安面前,道:“孟督主,我知道我既然落到你手裡,有罪無罪,或是罪名多大不過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别無所求,隻求孟督主放過我的家人。”孟長安扯了扯嘴角,眼神中泛着冷意:“秦翰,本督不殺你,也不會動你的家人,你該慶幸你有一個好女兒。”“你,你說什麼?”秦翰艱難地擡起頭,直視着孟長安,他突然想起了上次孟長安在刑部大牢裡看秦綿的眼神,心中激靈一下,臉色由白變紅,像憋着一股氣:“你對綿兒?”孟長安緩緩一笑,不再多言,轉身往牢房外走,衣擺卻忽然被抓住,秦翰祈求着:“孟督主,你殺了我吧,你放過我女兒,放過她。”孟長安皺眉,臉上怒氣沉沉,但聲音卻淡淡的地道:“她在本督身邊一定會比在你身邊過得好,你護不住她,但本督可以。”他說罷便一扯衣擺甩開秦翰的手,大步離開了牢房,獨留秦翰在牢房中痛哭出聲。孟長安一夜未眠,從東廠刑房出來他便坐在議政司裡,一直坐到天亮。當天邊的第一縷日光照到他臉上的時候,他終于輕緩地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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