歎春老瞧着爬上自己肩頭坐着的小巴鼠,見它因了忘川大主的美色,眼珠都快炸出漿的模樣,邊抹了自己嘴角的口水,邊其身不正地責它端莊都叫狗吃了。
“小畜生好沒出息”,歎春老的聲音蒼老可怖,仿佛她發聲的嗓子眼,千萬年裡都沒喝過水地枯了。
小巴鼠瞥了眼歎春老的大義凜然,也頂瞧不上地搖了搖頭,這便繼續低頭畫春,嘴裡也沒閑着:“山君君父,趕緊把鼻血抹了吧,您都快七竅流血了。”
歎春老從善如流,将鼻血當鼻涕給擰了,“你這小畜長得還沒忘川主的耳屎大,花癡也有個度和自知之明!”
小巴鼠聽了這話,委屈得要哭,“山君君父是三寸不能再高了,臣下天天蝸居君父耳中無力施展,想着君父要是再長些身子,臣下約莫就能跟着沾了喜慶長得比忘川主的耳屎大了?可君父當年是以稚子之身成的妖君,天書有說,凡人成妖君時是何肉身形,以後便是什麼身形的妖君,君父吃了自己當年是天才早慧的苦,早早就成了妖君,如今隻能做個長長久久的三寸山君,那臣下自然也隻能長長久久地做個沒人耳屎大的了。哎,原來君父和臣下都是可憐見的呢。”
歎春老:“可憐見你大爺!小畜生你陰老子!”
她五根手指輕微一聚握成拳,一拳就将可憐的巴鼠捶扁了成了巴鼠餡兒的餅,這動作一氣呵成,顯是平時欺負小鼠欺負慣了,太順手了。
也是了,為人君主或頂頭,動蕩時日裡嘴裡時常喊的是政之興廢皆在順逆民心,可到了太平年月裡,像這小巴鼠一般跟自家老大頂嘴打架的,哪個沒被錘成湮粉了。
未幾,小巴鼠餅傷心地嘤嘤哭吠不止,叫歎春老比看了美男還心浮氣躁起來,她頗嫌地掏了掏兩耳:“小畜生莫哭了!骊山多少招人煩的蠢物都叫本山君活吞了,你個小畜生還不夠人塞牙,可本山君到底還沒嘗過鼠肉騷,小畜生可别勾引山君丢你進竈台鍋裡慢慢燒!”
小巴鼠餅聞言也來了脾氣,“嘭”地回了鼠形,念念不平:“君父打我!”
歎春老倒沒聽出這是小巴鼠的血淚控訴,隻以為這是小巴鼠所求,想着自己見過變态受虐狂,沒見過這麼狂的,擡手就又“啪”地一掌過去,将它錘回了餅。
小巴鼠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擊懵了,一時哭也忘了,都有些懷疑自己方才真的是又被山君打了麼:“君,君父又,又打了我?”
“嗯,”不是你吵嚷着要的麼,歎春老不太解,這便又往嘴裡塞了顆糖。
小巴鼠餅:“嗯?山君就‘嗯’?”
歎春老:“嗯,不然呢?本山君本事比你大,比你們都大,本山君不僅能打你,本山君還能想打你就打你!”
見小巴鼠不再說話,手裡筆卻比方才更疾了,歎春老有些好奇,“小畜生這又鬼畫符些什麼?那忘川大主的像麼?”
小巴鼠筆下未停,鼠眼炯炯有神到似要鑽出火來,小鼠臉上滿是“我是不會原諒你的,歎春老你就給我等着受死吧,啊哈哈哈”的得意神情,複又很不怕死地說道:“山君又無故錘我,我要記下來,日後翻山志也算有個呈堂證供!”
歎春老:“我有些沒明白,小畜生記這些作甚?山中本山君最大,你又困于本山君耳中終身脫不了,就算你受了辛酸苦楚想與人說,可除了本山君難道還有旁人給你做主了?”
小巴鼠聽了歎春老這話,癱倒在地,很是深以為然。
施暴的與主持正義的,是同一個人,還有比這更叫人無望的麼?
它一個腦袋小尾巴長的巴鼠還能怎樣呢?這便将筆一撂,四腳指天畫地地又“哇”地哭了起來。
這一番折騰,扯到了它腳上的法術物像“情為何”。
小巴鼠的小腳上扣着根青絲,青絲的另一頭穿在了歎春老左耳的耳洞上,這叫它成了歎春老的耳飾,也永不能逃出歎春老的周身。小巴鼠想到了什麼,立時翻身爬了起來,“君父通天本領,心又寬厚如天如地如日如月,臣下當年因了甘山老山君……”,小巴鼠後半句的“的劫持”沒敢說出口,隻看了一眼腳上“情為何”。
它一直沒大想明白,施法的人早作古多年,為何她的法術卻還能在。
在小巴鼠有限的記憶裡,自己當年因相中了甘山山君吉胡嘉嘉的頭發,是以時常三更半夜地跳上吉胡嘉嘉的耳側盜她的青絲,眼瞅它快将吉胡嘉嘉薅秃之際,吉胡嘉嘉這才将它逮着了。
眼見它為讨命給自己不住磕頭念詩歌功頌德,吉胡嘉嘉想起自己那個歎春老小姐妹,是個整日浸淫玩樂着實是沒什麼文化的,便擡手将這隻小巴鼠轉手送給了歎春老,叫它做歎春老身邊的教學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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