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月不解地看向他,那人笑了笑,方才解釋道:“不瞞二位,我本是那世珍堂的老闆,因二位今日義診之事,生意異常興隆。便來問問二位可否在堂内診治,也省了病人買藥時來回跑的麻煩。”
循着男子所指的方向看去,離這攤位幾丈遠處果然有一間藥鋪,上面挂着世珍堂三個大字。疏月看向清明,見他面色如常,并未拒絕,心已了然。
“至于報酬方面,我會将藥鋪每日所得的一成作為酬金,這樣既不耽誤二位義診,還方便了病人。”
這掌櫃的話句句在理,這買賣聽起來的确是雙赢。如預料中那樣,清明果然應了下來。如此,掌櫃樂呵呵地将他們二人請進世珍堂,當即在室内騰了塊看診的地方,又備好看診所需物品,清明謝過後,方與疏月一同離開。
回緣聚天下客棧的路上,疏月頻頻側目,見清明不主動提,也不好開口。在走過石拱橋,與客棧一街之隔時,清明方停住腳步,兀自靠在河堤旁的一棵垂柳上,對上疏月的目光,“有話就說。”
“師父,你今天是不是故意在那世珍堂旁邊義診的?為的就是釣那掌櫃的出來?”
清明不語,但疏月在他的眼神中已獲得了想要的答案。
“為什麼?”疏月不解,一邊打着義診的旗号,一邊收着藥鋪掌櫃的銀子,這樣真的合适嗎?
“還有比義診更好的試煉方式嗎?更何況,這畢竟不是山裡,我們吃飯住店都需要銀子。”
清明話語冷漠,徑自穿過街道,進了緣聚天下的門。
疏月見街上往來行人匆匆,才意識到那個身影已經消失好一會兒了。而此時她并沒有想到,清明的打算,遠比他說出的還要長遠。
第13章心病難醫
一連兩月,世珍堂被慕名前來義診的人踏破門檻,一開始來的僅僅是甯安城的人,不過半月後,陸續開始出現陌生的面孔,所接觸的症狀也從原本稱不上疾病的小毛病上升到疑難雜症。
“公子應是少時受了傷寒調理不當留下病根,這副方子回去日服兩次,半月或可見效。”疏月将剛開好的方子遞過去,面上有幾分倦意。
這連日看診竟比往日在慕府當差還要辛苦,可能是久坐不動,每日回到客棧,都四肢麻木,酸痛難耐,她亦知是勞累所緻,遂沒給自己開藥調理。
“月姑娘辛苦了。”藥鋪的小二端了碗清茶遞與疏月。也不知什麼時候,店裡的小二還有掌櫃都開始稱呼她為月姑娘,一來二去,疏月也習慣了這樣的稱呼。
她側頭,清明手裡也捧了一碗茶,想來他近日也有所勞累,夜間偶爾還能聽見從他卧房内傳來的咳嗽聲,“今日的病人都看完了吧?”
除了特殊病患,來看診的病人大多排在堂外,由世珍堂的店小二負責傳喚。小二出門瞧了一眼,方才說道:“回月姑娘,還有一位。”
“讓他進來吧。”疏月低頭整理眼前的病例和藥方,每每遇到疑難雜症,清明就會将詳細病情記錄下來,另外多謄寫一份方子給她,留待日後查看病情,尋求更精準的治療之法。她并非聖人,對所有病患都能對症下藥,總有些超出能力範疇之外的,需要一個不斷研磨的過程。
察覺到桌子對面有人坐下,疏月還未擡頭便已如慣常那般開了口,“手腕伸過來。”
那人倒是聽話,将手遞過來搭在脈枕上,手指自然蜷縮着,黑色的雕紋袖口見露出一段不算白皙的手腕。疏月尚未擡頭,手指已探上來人的脈搏,是一個年輕的男子,脈象沉穩有力,并無異常。
“可有不适?”她搭在脈間的手指尚未移開,用左手将桌上的特殊病例一張張收好,便聽那手腕的主人道:“處處皆不适。”
這聲音……疏月擡頭,就瞧見那張許久未見的臉。他模樣大緻未變,印象中的少年氣息減了幾分,膚質也不似往日那般白皙,像是被日光侵蝕過,更添幾分成年男子氣概,臉上的輪廓愈加深刻,墨色的發垂在頸間。眼中看不出喜悲,不像少年時什麼都寫在臉上。
疏月身形微滞,手指從他的脈間移開,心緒忽然就亂了,往常搭在桌子上的雙手一時無處安放,想起身離開又怕露出破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想到此時她還戴着面紗,他不一定就認出她來,定了定神方才道:“公子脈象如常,面色紅潤,身體康健,沒有任何問題。”
“哦?既如此,我為何頻頻夢魇,夜夜難眠,時常見一個女子在身旁走來走去,卻抓不住,碰不着?”他眼中隐忍,言語間盡是克制。如果方才慕霁還能裝作面無表情,這會兒壓制在心底的思緒如黃河決堤,大浪來襲,翻湧出來洪水将他心底的那點隐忍打的稀巴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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