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站着吧。”黃老師跟他沒好氣,又問,“有人報嗎?”石蘿月的小手躍躍欲試,馮誠的桌子又壞了。“馮誠,呆不住就轱辘出去。”“老師,桌子自己壞了。”馮誠說假話都不喘粗氣。石蘿月怯怯看着他,他那個眼神穿越教室就是在警告她不許再報了。黃老師忍住踹馮誠的沖動,道:“每個班一個項目至少出一個人,你們自己想去吧。”然後把單子遞給了體育委員,又開始說運動會開場的事情,兩個文藝委員商量着兩個班合着出一個節目,歌舞最簡單,舞蹈就是群體的扇子舞,還省錢,唱歌兩個班各出兩人就行了。“跳舞一個班十五個人,排除運動員我再選十五個,再加兩個男生拉條幅。然後誰會唱歌?”依舊安靜如雞。石蘿月回頭看向馮誠,猶豫着想要舉手,馮誠啧了一聲,站着舉起手來,道:“我會。”“還有一個呢?”陳晉恒也舉起手來,“我。”他看向新同學,比了個ok。有陳晉恒做表率,很多人也自告奮勇報了一些項目,畢竟自己不選就得等着班主任安排,還不如死得明白一些。正好二班出了兩個女生,馮誠這個校草和陳晉恒這個班草再搭上兩朵鮮花,實在是賞心悅目。這樣有任務的同學又得留下來訓練,所以最後一節課改成自習,石蘿月基本都用來跑步,站在看台前排練的時候,能看到她輕快的身影。“同學,同學!”陳晉恒扒拉他一下,讓他集中注意力。馮誠抱着胳膊聽着兩個文藝委員的安排,拿着歌譜,不一會又看向操場,石蘿月已經不見了。他仔細掃視了一邊操場,果然沒有了她的身影。“誠爺,該您唱了。”二班文藝委李易說話都有些抖,真不知道一班怎麼想的,派這個大佛來這裡唱歌。馮誠“嗯”了一下,剛想開嗓,就看到有個小丫頭,扒着看台的欄杆,滿懷期待地望向這裡,被馮誠發現之後又趕緊躲了回去。馮誠笑了一下,把話筒拿過來,唱着自己的曲詞,聲音清冽又帶着些冷意,但是好聽的沒法講。誠爺書房收拾出來,桌子夠大,空間也寬敞,索性兩個人都在這裡學習。石蘿月是不怕打擾的類型,寫作業又快,所以有大把的時間幫馮誠。他這兩年看來是荒廢得徹徹底底,以至于初中很多東西都忘記了,與其他男生不同的是,馮誠的難點也在理科,反而英語語文完全不需要補習,同樣是半吊子的石蘿月好像也有些愛莫能助。“小叔,你知道陳晉恒住在哪嗎?”“不用。”他直接拒絕了石蘿月的提議。石蘿月聳聳肩,翻開了他借來的陳晉恒的本子,少年筆記的工工整整,字體是方正的楷體,大小勻稱,連幾何圖形都畫得一絲不苟。對比馮誠一。手。狗。爬字…“小叔,你記的筆記自己能看清麼?”石蘿月指指他的筆記本,“這裡都是黑疙瘩。”“看得清。”他自己知道寫的是什麼就成了。石蘿月看看時間,将近七點,索性披好衣服,帶着馮誠坐公交去了最近的書店。正趕上晚高峰,公交車人擠人,石蘿月個子小,夠着吊環有些困難,隻能握着其他人的車座,一個轉彎沒有站穩,直接就紮在了馮誠的懷裡。她剛想挪走,馮誠便摟住她的肩膀,道:“靠着我就行。”石蘿月的臉有些燥,她悄悄擡頭,隻能看到馮誠的下巴,側過頭去,就看到坐在敬老坐的老大爺沖她笑。石蘿月就直接把臉埋到他懷裡,馮誠身上仍舊是幹淨的味道,沒有什麼特殊的氣味,非說像什麼,那大概就是雪水融化之後的清冽感——卻格外溫暖。書店不遠,兩人下車之後,石蘿月拉着他上了二樓,給他挑了兩本字帖,順手把高一的練習冊購齊了。馮誠摟着一摞書,臉色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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