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自己夫人一番話分析得有條不紊,紀正則贊賞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說道:“嶺南程家也有意那一處茶園。”
嶺南程家?
賈秋月身為紀家主母,打理紀家家事這麼多年,她自身也是個能幹的,紀家商賈出身,家資巨富,雖說男主外女主内,但紀正則在外的許多生意往來,人情關系,其實也少不了要内宅夫人打點走動,所以賈秋月對于外面生意買賣的事并非一竅不通,而今聞言心中倒是恍然——
原來是嶺南程家,難怪老爺這般心煩。
程家和紀家雖然都是商賈,但紀家數代以前是胭脂綢緞起家,而程家從最初走的就是鹽茶生意,茶這一項還好說,鹽自古都是不好碰的,他家能以此發家自然是有着自己的門路,後來經了幾代,雖也出過不肖子孫不懂持家誤了生意的事,也才漸漸讓紀家奪了這中原首富的名頭,但據傳這一代程家可是出了幾個經商的天才,硬生生将半死不活的程家重新振興了起來。
“這程家難道是……”
“就是不知道他家托的是哪一路的關系。”紀正則皺着眉頭道:“要光說走禮,咱們是不怯,可就是這人情上面,到底是沒有曆代鹽茶為生的程家人面廣。”
“老爺暫且不必急。”賈秋月在紀正則身旁椅子上落了座,柔聲道:“滄州知府那邊,咱們家雖然暫時搭不上話,但……”她故意停頓了一下,這才接着說道:“若是能讓咱們淮安的知府甯大人代為疏通一二的話,豈不是便利的多麼?”
“知府甯家……”紀正則其實也不是沒想過本城的官員,隻是他素來謹慎慣了,隻皺眉道:“我知道你的心事,想讓雪姐兒替了那孽障的親事,隻是此事到底還是八字沒一撇,并不好就開口。”
“且不說不一定能成,即便是成了,也沒有前腳做親,後腳就要讓親家出面替咱們往來人情的道理。”紀正則搖頭道:“不妥當。”
賈秋月一笑:“老爺,生意上的事妾身不如老爺,可這家宅方面,妾身還是有把握的。”
“那甯家已故的老太爺當年定下的時候,那衛氏連個卵|蛋都還沒懷上呢,老爺子不過就是興頭上一說,若生男願為兄弟,若生女願結連理,這又哪裡能當真呢?後來事情變化得始料未及,我看甯家也是悔不當初,否則這十好幾年,可見他家有提過一個字?”
紀正則摸着胡子聽着。
“甯家的老太爺跟咱家老爺子前後腳走的,後來雖說那位生出來了個女兒,那甯家卻再矢口不提此事,妾身瞧着,甯家必定是後悔不叠。”
“若真不情願……”
“到也不能說不情願。”賈秋月笑道:“這些年咱們往甯家互相走動也不少,各自誰都沒少過禮數,可有怠慢過咱們?”
紀正則沉思不語。
賈秋月又道:“這其中的關系,老爺聽我說了必定就明白了——”
“那一位的女兒,甯家想必是不願意的,所以才隻字不提。但咱們紀家不是妾身自誇,不說江淮,放眼整個大夏,都是數得着的家底,甯家不提定親一事,卻又和咱家保持來往,他們嫌的不是咱們紀家,嫌的是那姓衛的生的女兒罷了。”
“所以妾身才說,讓雪姐兒頂了她這一門親。”賈秋月說了這一番話,自己也端起茶碗一口氣呷了半盞,這才道:“換了人,甯家才能安心娶進門,否則這甯家的親事是鐵定要黃了的。”
一番說完,見紀正則依舊眉頭緊皺,不由又補了一句:“外面的事情老爺比妾身懂得多,老爺自己想想,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紀正則默不作聲了半晌,方才歎了口氣。
他一個成功的生意人,哪可能會揣摩不懂人心?其實早就知道甯知府家對當年口頭定的親事必定是心生悔意了……
甯尚書故去之後如今雖然甯博裕隻是個知府,但也依舊是官宦門戶,衛氏女生的女兒娶回家給兒子做正妻?這事将來一個不好,牽連的就是整個家族的榮辱,甚至生死,換做是他,他也要悔的!
但若真的如同夫人所言……甯家嫌棄的隻是衛氏女的血緣,而非他紀家的話……
确實,用雪姐兒去頂了這門親事才是最好的一條路了。
雪姐兒與那孽障也不過就是隻差半歲,年紀上沒什麼妨礙,雖然賈氏是扶正的繼妻,但如今也是正室,雪姐兒與理與法都是光明正大的嫡女,同樣都是姓紀的,與他而言嫁哪個去甯家都差不多,但對于甯家來說,若不換人,隻怕他們是甯可悔婚也不會娶那孽障過門的……
紀正則沒費什麼力氣就決定了下來——能與知府家做姻親,當然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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