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彥表情變化的明顯,風雨欲來時壓下的黑雲一般,眉頭皺起,一張狐狸成精似的臉古怪得很,好像快維持不住人形了。
春英給福之捏了把冷汗。
他是高勒身邊的老人,方彥還不是高勒幹兒子的時候他就見過幾次。在牢裡給人用刑的時候,下手最狠的就是方彥,眼睛一眨不眨,直愣愣地盯着犯人看。
他覺得方彥很恐怖,那張臉不像人臉,也沒有人心,不念人情。剛被高勒擡上去就轉手殺了高勒,裝得沒事人一樣,高勒的手下他還照樣使用。
春英等了一會,見方彥還是不說話,急忙幫福之說軟話道:“公公,這孩子平日裡是個懂規矩的。”
方彥聽了更煩。
他把鞋面上的福字撚起來,本來是紅紙做底,福之握了許久,已經被攥成濕潤潤的粉色。
方彥用指甲尖掐着紙的邊角,覺得那汗濕的紙很惡心,好像有一股尿味。但是中間的字寫得又很好,寫得有點太好,被這張紙玷污了。
不管他怎麼看,那字都像陳嘉沐特意給福之寫的,規規矩矩的,濃情蜜意的,寫的就是他的名字。
福之在他腳邊趴着打顫,方彥瞥他一眼,把那片紙用指甲戳穿,扔他頭上。
“你在琉璃宮也是這樣?”
福之不知道他在問什麼,隻能不住點頭。
方彥不看他了。
越看越覺得這閹人和自己有幾分像。可能陳嘉沐就是喜歡這種膽小如鼠的死閹人,喜歡往她腳邊跪的。
說不定也會用那張塗了口脂的嘴問他喜不喜歡她,問他要不要吻她。
方彥冷着臉,逼自己不去想,指自己桌上摞着的兩個錦盒:“把這個拿回琉璃宮裡去。”
福之趕緊起來去拿,手還是抖的。
其實方彥還想問問陳嘉沐的近況,不然也不會叫琉璃宮的人過來,但他忘了宮内還有個沒去幾天的太監,偏巧又被春英帶來。
他不想問,問了得到回答他更難受,就像福之很了解陳嘉沐似的。
他沉默地想了半天,還是道:“咱家跟你一起去。”
他滅了爐子,又找一件厚實的皮毛大氅往身上披,肩膀都被壓低了兩分,袖口領口是長狐狸毛的,背後繡着一片水波紋。
春英在後邊看,隻覺得他更像妖怪化人。狐狸毛是他的狐狸皮。
方彥渾然不覺,他就是太冷了,臉往毛領裡縮,又在桌下摸了盒胭脂,把嘴唇和眼尾塗了,鏡中一個穿壽衣下葬的死屍,煞白的一股怨氣。
福之在前頭帶路,方彥一言不發地跟着過去,到琉璃宮門口,小太監的手都吹紅得紅腫,屋裡傳來寒梅一聲:“怎麼送隻狗去了這麼久!”
她拿着塊牛乳糕出來:“十二皇子差人送來些——”
她見着方彥,像一根笛子被砍下去一半,突然說不出話了。
方彥也不尴尬,笑起來,自然地接話道:“寒梅姐姐。”
福之回頭看他,沒想到他認識寒梅,呆愣愣的一副傻樣。方彥懶得管他,先一步接過寒梅手裡的牛乳糕:“是公主賞給奴才的嗎?”
寒梅面色一變再變,猛地一拍他的手背:“不是給你的!”
陳嘉沐的聲音傳過來:“怎麼了寒梅,福之回了嗎?”
方彥斜瞥了福之一眼,攏着袖口的毛邊,大步流星地往殿内去。
“公主,是奴才回了。”
屋裡一時沒了聲音。
福之不敢往屋内看,小聲問寒梅:“青公公怎麼認得你。”
寒梅幹笑兩聲,什麼也沒說,找個掃帚把掉在地上的牛乳糕掃起來。
福之實在好奇,躲在門外,從門縫往裡瞧。
看不見青俞。
隻望得陳嘉沐腿遮住的地方,綴毛的袖子滑下去,伸出白骨似的一截手腕,連着細長可怖的一隻手。
他們似乎說了什麼,聽不清,一會聲音變大了,隻聽陳嘉沐道:“怎麼又把粉塗的這麼厚,一副死樣子。”
“把水盆端來我給你擦擦。都說了不見人就别塗這麼厚,裡邊都是鉛……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塗了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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