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闵歡的屋子。
林清推門而入,白芨随後進屋反手關了門。
午後。
二樓樓梯上下來了一個帶着紗笠的紫衣女子。
坐在一樓刻着瓜子的老鸨看不清紗笠裡邊是誰,便瞥了眼扶着女子的丫頭,是闵歡身邊的翠桃,便吐了口瓜子皮道,“這是又要去南大爺那裡?之前上去的客人呢?”
“走了。”‘闵歡’啞着嗓子道。
老鸨挑了挑眉,“這嗓子是怎麼了?莫不是昨晚給小侯爺唱曲唱的?”
“嗯。”‘闵歡’應了一聲,便擡腳就要走。
老鸨冷笑一聲,“就那麼着急去?闵歡。我早就給你說過,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那南大爺若是心疼你,早就将你贖出去了。你看看之前的林老爺,還不是玩一段時間玩膩了就不來了?你呀,還是想着怎麼趁着他們在興頭上多撈些錢才是緊要的。”
林老爺?‘闵歡’一聲不吭地在翠桃的攙扶下出了燕莺樓的門。
老鸨看着闵歡上了門口停的嬌子,吐了口瓜子皮道,“嘁,不聽老娘的話,有你小丫頭後悔的時候。”說着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吃起了瓜子。
五堰巷。
青頂四人小轎停在了一處宅子門口,門口站着的一位三十歲出頭的褐色衣衫的下人等着接闵歡進去。
“闵姑娘今日怎的還戴了紗笠?”
翠桃回話道,“回肖爺的話,我家姑娘昨夜唱曲傷着嗓子了,今日不能開口說話。”
那人點了點頭,看着‘闵歡’紗笠下妙曼的身姿,一雙眼睛直冒淫光,笑道,“不過這帶着紗笠半隐半現的模樣還真是撓的人心癢癢。”
‘闵歡’聞言腳下加快了步子,似是很不樂意與這翠桃口中的肖大爺多走一陣。
屋内,光線有些昏暗。
屋子内的陳設看得出都是這屋子原先的舊件,并未置辦什麼新物件,一看就不是什麼富商買的宅子,富商買的哪能不修繕一下,就這般住着,而且看着樣子,這裡也不常有人住。整個屋子内,也就床上的被褥是新的,上面沒有塵土。
其他地方,就連桌椅上都是很厚的一層塵土,看來,這兩人是一來就直奔床的。
咯吱一聲,屋子内的那床的床闆竟緩緩伸了起來,下面一個人從床箱内走了出來,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林獻。
他放下床闆,看着屋子中央一身紫衣,頭戴紗笠,身姿妙曼的人兒,便笑着走了過去,邊走邊問,“今日還和哥哥玩起神秘來了?有意思,有意思。”
林獻說着環手就要抱‘闵歡’。
‘闵歡’卻輕盈地一個轉身躲了過去。
林獻撲了個空,直起身反而笑道,“歡兒,你知道我喜歡你什麼嗎?我就喜歡你這番俏皮勁兒。”
‘闵歡’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林獻見她不吱聲,以為她高興,便收了笑意,好言好語道,“你這是又怎麼了嗎?還在為我讓你去濟世堂傳口信的事情生悶氣呢?我不是讓沈大夫把對你動手動腳的二皮子給打了嗎。我的心肝兒寶貝,莫要再生氣了。”
林獻語畢眸光一閃,整個人頓時一驚,“不,你不是歡兒!你身上沒有她的體香!你是誰!”林獻此時才現他沒有聞到那濃郁的香味,歡兒曾告訴他,那是她獨有的體香!
他話語一出,眼中滿是警惕之色,說着就上前去揭眼前之人的紗笠。心中更是懊惱,他怎會這般大意!
“體香?那麼廉價的香粉味道你都聞不出來?我是該說你色迷心竅呢?還是該說你老當益壯呢?我的父親!”林清略帶着嘲諷的清潤嗓音緩緩傳出,這紗笠之下正是林清假扮的闵歡,她說着微微一動便躲開了林獻。
對于林獻,她早已失望透頂,如今他做什麼也是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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