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國長公主幾乎站不住了,邊上的皇帝見了,聲音也發冷。
他道:“這麼多年,我念着你當年的好,長姐,你卻算計我的阿缪至此。”
皇帝終于,徹底對這個長姐失望了。
她算計太子側妃的位置,也算是有幾分皇帝的默許,他知道她看中這些,在無傷大雅的情況下,也是能答應的都答應了她。
可是,幾次三番,長公主為什麼要針對江苒?——他根本不是針對江苒,而是要針對裴雲起這個儲君!儲君尚無婚配,唯獨對一個江苒多些青眼,長公主本來心心念念把自己的人推上這個位置,又如何能忍太子妃之位被人搶去?!
所以她幾次三番對江苒下手,甚至不惜叫聞景求娶江苒,不是為了旁的,隻是為了算計太子的婚事!
換句話說,不論是誰是太子的心上人,隻怕都很容易遭人毒手!
皇帝心下憤怒——長子性情冷清,能叫他喜歡關懷的人少之又少,甯國長公主身為長輩,想的居然是為了一己私利,将裴雲起所喜歡的人全都害了,這是多麼惡毒刻薄的心腸!虧她還是長輩!
皇帝垂下眼,看了看萎靡在地的甯國長公主,像是覺得不耐,吩咐人來,将裴朝霞帶了下去。
他冷冷道:“将長公主和聞景看管起來,等朕有空了,再一道盤問。”
内侍們一貫知道甯國長公主是陛下跟前的紅人,一貫待她客客氣氣恭恭敬敬的,可如今聽了皇帝的吩咐,頓時一窩蜂地上來,将尚在掙紮的甯國長公主強行拖了下去!
裴朝霞何時這樣狼狽過!
她掙紮了起來,不甘心地道:“陛下!即便是我用心不純,可我當年待你如何,你怎能如此對我和阿景!”
皇帝像是冷笑了一聲,道:“我這些年待你又如何?你又是如何對我的阿缪的?!”
内侍們見皇帝動怒,皆是大氣不敢出,見甯國長公主仿佛還要說話,頓時也顧不得了,上前塞了她的嘴巴。甯國長公主被堵住了嘴,無法再說話,隻能嗚嗚地叫着,譬如一條敗家之犬,被拖了下去。
又有内侍上來,戰戰兢兢地道:“陛下,那可還要将蔣刺史帶上來問話?”
皇帝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都先給我關着!你們退下去,我有話要同太子說!”
皇帝同太子,一貫是有心親近,卻總有疏離,他方才忽然聽見裴朝霞居然膽敢這樣算計兒子的婚事,一顆老父親的心簡直要因為自責而碎成了八瓣兒。
皇帝此時心下大恸之際,聲音也發顫,道:“你早就知道了?”
“長公主算計我的婚事之事,我自然是知道的,”裴雲起說,“她同江相有宿怨,便聯合了聞将軍的舊部,一道給江家施壓,又試圖操縱太子妃人選,将我牢牢把控在她股掌之間。”
太子殿下冷清卻通透,這些他先頭未必不知道,不過是不說罷了。
皇帝看着兒子淡漠的神情,心下酸澀,“傻孩子,為什麼不同我說?”
裴雲起想了想,破天荒的,沒有頂回這句關切之語。
他瞧向外頭,像是有些出神,“……阿爹,之前,這些我都不太在意。”
他是道觀裡長大的,将凡事都看得極淡,裴朝霞的算計,即便看在眼裡,有時候卻也懶得反擊。所以不少人都說,太子殿下周到又妥帖,隻是性子太冷,着實不像個能夠心懷天下的儲君。
起碼,在遇見江苒之前,他甚至對于太子妃這個位置,都抱着無所謂的心态,自然也就不會介意有人想要拿這個做文章。
直到她貿貿然闖進他的生活之中,他才開始學着在意,開始學會表達自己的喜歡與厭惡。
皇帝聽他這樣說,也明白了其中未竟之意,心下愈發澀然,可旋即,他便不由道:“既然如此,我看你現在十分在意江苒,你有沒有想過,今日之事過後,江四娘該當如何?”
他們可以懲戒甯國長公主,懲戒參與了算計她的所有人,可女子的名聲到底要緊,今日之後,江苒再想尋一門好親事,隻怕就難了。
皇帝十分認真地提議道:“不如我去問一問江相的意思,看看有沒有哪家的好兒郎了他家瞧得上眼,有我賜婚,想來她也不必畏懼那些流言蜚語。”
裴雲起頓時一怔,他的思緒從方才之事中抽離,下意識反駁道:“不可。”
皇帝心下好笑,故意又問:“為什麼不行?”
“……”裴雲起說,“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她再遇人不淑,又該如何是好。”
皇帝見逗得差不多了,終于意味深長地道:“你有沒有想過,你時時刻刻都想着護好她,其實這天下最能護好她的,便是你自己?”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寫的凄慘男主出來找我了?+番外 沈先生風華正茂 團寵萌寶的躺赢之路 惡鬼的寵愛 閑觀兒媳們争奇鬥豔+番外 (咒術回戰同人)[咒術回戰]留級生+番外 地府輔佐官 男主總是過分配合我拆他CP[快穿] 雙向标記+番外 狂躁病 我成了你配不上的樣子 巫山不見月 我老攻好像是個大反派穿書+番外 穿成大佬真千金[穿書] 掌握人間 我成了師兄的雲養崽 暗殺為夫/慕然戎裝 離婚後,總裁懊悔不已 七零年代開挂生活+番外 不正經禦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