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裡,杜風朗聽完他家二花的電話,心裡很不是滋味,這種集合了父母、手足多重情感的“不是滋味”一時難以用語言形容,但這種滋味在季路言挂了電話以後,在杜風朗的世界裡呈幾何倍增長。季路言在沙發上抱着靠枕,扭出了“驢打滾”的意境,時而還唉聲歎氣,時而暴吼兩句蘇河洲的名字。
杜風朗心想:淋雨的明明是我,怎麼一身幹爽的二花更像落水狗?為什麼摔了腦袋就像開智了似的,一下開辟出了季二花的新取向?那這個取向方面,到底是徹底走上了分岔路,還是單純地擴大了範圍,豐富了産品線?
杜風朗百思不得其解,一心多用而動作遲緩地換上了幹淨衣服,髒衣服被他随手一扔,天女散花似的在盥洗間外七零八落,一直用靠枕蓋着臉的季路言忽然開了金口,然而他的話,差點沒把杜風朗氣得将他亂棍打死——
“杜風朗,我說你能不能以後稍微檢點一些?”季路言側了身,面對沙發靠背,“你要換衣服進裡頭換去,别赤條條的在我面前晃悠,今時不同往日,你現在所做的一切,将來都是我在蘇河洲面前的罪證。”
“我去你媽的!”杜風朗轉身從髒衣服裡拿出一樣趁手的,沖着季路言身上就是一頓猛抽,同時罵罵咧咧道:“我是髒了你眼了?咱倆以前可沒少互看,還互相檢閱過呢!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現在倒是嫌棄起我來了,你好意思嗎?人家蘇醫生搭理你了嗎?你在這守節給誰看呢!”
季路言扔開靠枕,起身伸出兩條長腿一夾,再一擰,杜風朗登時被按到在地,前後三秒便诠釋了什麼叫“不費吹灰之力地完爆一隻弱雞”。季路言在杜風朗龇牙咧嘴的叫罵聲中,忏悔道:“往事不堪回首,做過的我否認不了,所以我以後要更加嚴于律己,你别給我拖後腿。”
說罷,他一松腳,翻了個身又躺回沙發上當一條要死不活的鹹魚幹。杜風朗躺在地上憤懑地揪着羊毛地毯,靠着指甲尖才勉強掐下來幾縷羊毛,他越想越不甘心,被打不甘心,看到季路言因為蘇河洲郁郁寡歡不甘心,兩相比較,他決定還是不和季路言計較——除了打不過之外,他更想看到那個生龍活虎的好兄弟。
隻見杜風朗一邊拍着手指上的羊毛,一邊搖尾讨好道:“二花,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吧,我知道一個地方……”
“不去!”季路言用靠枕拍在杜風朗臉上,拒絕那張靠近的谄媚笑臉。
最後,杜風朗十八般武藝輪番上陣,總算是以自己失意不得志為由,從季路言那裡拿到了同情分,是以一個風華絕代中帶着生無可戀的俊美男人,在一個高齡美少年的帶領下一路飛奔,去了離酒店不遠的一家靜吧。老闆是杜風朗的朋友,杜風朗再三和季路言保證,他們去的是個安靜又隐私性高的地方。
杜風朗沒有老實交代,那其實是一家gay吧,他有自己的打算——如果季路言摔成了gay,那就帶他看遍人間風景,視野開闊了也就不會拘泥在一棵樹上吊死了。至于他自己,杜風朗覺得是無所謂的,隻要對方長得好看,不兇他,他男男女女都行,他向來沒什麼要求,隻要有人能一直陪他,最好是從早到晚、從生到死……但他更感興趣的,是酒吧老闆前些日子弄來兩條半米多長的龍魚,一紅一銀,據說品相甚好,很是難得。他就喜歡這種快成精的動物——也可以說,杜風朗是為了看兩條魚,順帶帶着好兄弟去“開眼”。
他們到的時候,時間還比較早,酒吧裡沒什麼人,連來上班的小鴨子還沒有湊齊整。季路言打一進門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但他沒有多想,撿了個隐蔽的角落,依舊是往沙發上一躺,眼睛都懶得睜開,有氣無力地對杜風朗道:“你要喝什麼算我的,幫我訂一個餐廳,周六晚上,沒什麼太多要求,不是太貴,環境要好,适合情侶,菜式不能太油膩,可以吸煙,新風系統要跟上,能看到海城最好夜景……”
“兄弟,打住!”杜風朗抄着手斜睨了一眼那條鹹魚,“你說的這些要求全海城隻有一個地方能滿足,你拿着你的房卡刷電梯,直接上頂樓,都不用你預約。但就是一個字,貴!可你說這是你家揭不開鍋了,還是我家落魄了?我的地盤還需要你花一分錢?你就是讓頂樓的餐廳一整夜不營業,隻為了你一人開張,我都能為你擔着,你說你至于麼?!”
“不一樣,你不懂。”季路言低聲咕哝,“是蘇河洲要請我吃飯。”
“喲,學會換位思考了?”杜風朗譏诮道:“那不好意思,你說的這種地方我還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傻?這頓飯你請了,他不得欠你人情,一來二去不就有下一回?一而再再而三,無窮匮,這老話我都能背下來,你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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