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的抱怨,聲音聽起來像是浸在蜜糖裡似的。蘇遠遠本來就生得标緻,加上這把嗓音,在外頭能迷倒一堆王孫公子。隻是打小她便鐘情這個遠房表哥,六歲一見誤終生,從此追着不放手。婚期都讓她得到手了,就等她滿二十承繼将軍樓樓主之位的同時,兩人成婚,來個雙喜臨門。聶夙歎了口氣,拿着手中的玉骨扇輕輕敲了敲他這個未過門妻子的小腦袋,用一種溺愛且無奈的語氣說道:「我一出門妳就惹事,還和人鬥上。妳可是堂堂蘇家孫小姐,身分尊貴,這回我沒看好妳,回去妳爹又要罰我了!」「他敢!」蘇遠遠頓時眼睛大睜,都要噴出火來。「你爹是樓主,而我是此地的總管,做錯事理當受罰。」聶夙望着蘇遠遠,溫柔地說。兩人接着又兒女情長地聊了好一會兒,這時廚房裡十六個竈隻有兩個正燃着火炒着菜,蘇遠遠在自己專屬的角落裡和聶夙同坐着,一邊說話一邊笑得很甜。她将小三的事全和聶夙說了,聶夙除了安慰她,還得出了兩個結論。那個叫蘇三的人十分自負。自負者有兩種人,一種是吹噓而斤兩不足的,一種是真正知道自己實力有多高的。聽起來這蘇三能吃、也懂得吃,可就不曉得夠不夠資格能和蘇遠遠一比。而聶夙最确定的則是蘇三武功不差,聶夙送給蘇遠遠的那柄龍泉寶刀是特地請鐵劍門門主所制,削鐵如泥、堅硬無比,要能一招斷刀,絕非随随便便的練家子就能能做到。轉瞬間,聶夙心裡想法一大堆,然而坐在他對面的蘇遠遠則是含羞帶怯地給他斟茶遞糕點,邊挾邊說着:「夙哥你吃吃這個,陽春白雪茯菱糕,是我從禦廚總管嘴裡撬了老半天才撬出來的甜食譜,聽說吃起來益氣養生、甯心安神,對身體很好的。」聶夙張口,讓蘇遠遠紅着臉親自把茯菱糕放入他嘴裡,細細品嘗後點了點頭,說道:「味道不錯,給妳娘做的?」蘇遠遠說道:「怎麼還你爹你娘的,不是應該說未來嶽父、未來嶽母了嗎?」小姑娘的臉蛋紅噗噗地。聶夙一笑,當場迷得讓蘇遠遠差點昏過去。聶夙隻說:「現下于理不合。妳還是過了我家的門,到時候直接叫嶽父、嶽母成了。」聶夙這個人生得劍眉星目,朗闊大方,身型修長卻不顯皙弱,這模樣在京城街上随便一站,都是一等一的樣貌。他原本是個讀書人,但因為蘇遠遠的緣故被蘇家招攬,在蘇謹華這個樓主不管事後,任起了将軍樓的總管一職。聶夙這個人天生洞悉能力強,善于掌握旁人一舉一動,蘇謹華能讓他當上總管,自也是明白聶夙的能耐。隻是蘇遠遠看着聶夙那叫做一派深情。聶夙看着蘇遠遠卻是……夜幕低垂,深靜的蘇家大宅在沒有主子指示下,所有仆從皆待在應處的地方,江南小橋流水庭湖樓閣一派悉心打造的院落,在夜色下雖染着一層月光,散發遺世獨立般清雅甯緻的美,卻也因為沒有人氣,而顯得些許寂寥。聶夙敲了書房的門,靜待一會兒後,才聽見裡頭傳來聲音:「進來。」聶夙進書房後反手關門,走到一道屏風前停下。絲織的白屏風用得是最好的繡線,一針一針慢慢縫的,全幅隻得白色,但細看卻又能發現是深深淺淺大亮或灰暗的白,這些絲線交織成一幅天星銀河圖,一條由星子組成的天河斜跨屏風,下邊是牽着牛仰望天際的男子,上邊則是飄然立于天上脆弱無依的仙子。這座屏風說的正是牛郎織女的故事,屏風周圍又以羊脂白玉鑲嵌,層層叠叠的白,以為無顔色,欲語之話卻盡在其中。聶夙每回進書房,最先看到的總是這幅價值連城的寶物,而寶物的主人卻隻單拿此天星銀河圖當普通屏風使,一點也沒有重視的意味。聶夙微微低下頭,将今日蘇遠遠和蘇三的事情細細理過一遍後,完完整整地說了,微末還講道自己離開将軍樓的原因是為了一隻珍貴的長白山黑熊。半個月後就是史部尚書老父的八十大壽,這次壽宴完全交由将軍樓操辦,聶夙不敢大意,于是屢屢親自去挑選希罕食材。透過燭光,蘇謹華的身影朦胧地映在絲繡屏風上,他正看著書,書翻頁時傳來的細碎紙聲微小,讓一直等不到蘇謹華開口的聶夙有些不安。聶夙足足站了一個時辰,可蘇謹華彷佛當他不在似地,慢慢看着自己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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