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小人此時方才想起禮數,它愣了一下,又将嘴給分了出來,這副剛長出來的口舌用着并不習慣,它嗫嚅半天,才嗫嚅出四個字,先是“謝謝”,然後是“媽媽”。
一直低着頭沒什麼反應的陳槐月因為這兩個字震顫眼睫,她目光遲鈍地落在木頭小人身上,看了半晌,似乎想不起來自己還有這麼個孩子。
“進入燈盞後,她所有旁枝末節的記憶都會消失,隻剩下造成執念的幾段……陳槐月不認識你了。”薛彤兩指一捏,捏住了木頭小人背後的一截“骨頭”,“走吧,我送你超度,陳槐月随後就來,緣分好,你們兩個還能再遇。”
木頭小人有些戀戀不舍,它被薛彤拎着,腦袋擰過一百八十度,眼淚汪汪地喊媽媽,搞得薛彤一時之間感覺自己像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販子。
“……緣分盡了就該放手,”荀若素怕木頭小人将自己的腦袋給擰下來,她伸手将一滴還沒幹涸的血,點在它眉心,随後又點一滴在陳槐月的掌心,“等?下一世在續上吧。”
“多?此一舉。”薛彤嫌棄。
她拎着木頭小人走到門口又忽然停下,“你打算怎麼處理床底下的那位?他可是活人,下手過重等?同謀殺,規則之下從重量刑。”
“你擔心我?”荀若素笑了笑,“你說的,我們這些以此謀生的人,哪個不會鑽規則的空子,又有哪個不是人精……我的慈悲心五斤五兩,今天已經全部用盡,但?我也不想被他的血髒了手。”
薛彤也随之彎起眼角,“可惜我還有正事,看來要錯過這場好戲了。”
“回頭我可以說給你聽。”荀若素趕人,“耽擱太久天都要亮了,剩下幾個小時裡我還想睡一覺呢。”
外頭的雪已經不再下,自陳槐月消停之後,連夏天濕熱的風都能微微透進院子,但?化雪的時候仍是冷,刺骨的冷,薛彤出門時一股邪風撲面,她就順手将房門關上了。
荀家的人就是金貴,得養在溫室裡。
而荀若素卻回過頭,看向?了床底。
“出來吧,難不成還要我請你?”荀若素說着晃了晃手上的符紙。
男人的身上還綁着紅色絲線,荀若素下手不輕,這些絲線與其說是綁,更像是嵌進了生魂皮肉中,将整個人勒得像米其林輪胎。
也因為他毫無還手之力,才被木頭小人屢次騎在頭上打得七葷八素。
心知不是對手,那男人不情不願的從床底爬了出來,他全身捆得嚴實,站都站不起來,隻能橫躺在地上,瞪着荀若素。
“我要送你回去了,”面對這樣怨毒的目光,荀若素一點都不畏懼,她道,“送你回去之前,我要取你一上一下兩樣東西。上,是你這雙眼睛,下……你猜,猜中了我會下手快一點,興許沒那麼疼。”
那男人的臉色都變了,他試圖重新滾回床底下,卻被荀若素扯住紅絲線頭一扯,撞在了陳槐月的腳背上。
陳槐月已經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誰,但?看清他這張臉,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這孩子好好的一生被你所毀,我隻要你兩樣東西,可太便宜你了,”荀若素冷笑,“你怨我也沒有用,生魂離體,就算能夠回去,與你原本的魂魄也合不來,這輩子殘缺不全,下輩子同樣癡癡傻傻……你毀人一生,須得悉數償還。”
“你會遭報應的,你也會遭報應的!”那男人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隻能出聲拼命詛咒,荀若素實在沒什麼耐心,直接一張符紙封上去,瞬間耳畔清淨。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支持正版~
第24章
等薛彤重新回到房中時,地上已經沒有了生魂的痕迹,荀若素打着哈欠倚在梳妝台上,這間寮房實在太陰,除了這裡,到處生滿黴菌,連個立足之地都難找。
“結束了?”薛彤問。
“結束了……直接在他魂魄上?動的手腳,大概幾輩子都會是個倒黴催的瞎太監。”手上?的工作全部完成,擔子卸下,荀若素的臉上終于浮現出幾分病氣。
她慘白的像個玻璃人,眼皮子卻有些發紅,薛彤拉過?荀若素的腕子——發燒了。
“還有一個陳槐月,她滞留這麼久,别再耽誤了上?路的時間。”荀若素手腕一扭,抽了回來,“我現在是你的半身,隻要你沒事,我再怎麼折騰都死不了。”
是這個道理,薛彤一時之間無法反駁。
淩晨三點多,方丈室關了燈,元戒正在一片黑燈瞎火中念經,院門忽然被敲動,外頭的人跟土匪下山差不多,動靜極大,連晏清都猛地驚醒,擦着眼睛茫然地問,“怎麼了?怎麼了……都改革開放了還有打家劫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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